第五章 去意已决

不会犹豫，快步走向陆烟儿。陆烟儿见太鸦走向自己，内心激动，小手紧紧攥着，手心溢满了汗水，就连双腿都因为激动开始有点发抖。

    穆星云本想制止，李玄风开口后，其中一名刀客却是连同他一起拉了回去。

    “烟儿。”

    “嗯。”

    好像有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虽然算算时间，不过十几天，但这份温柔，还是那个为自己奋不顾身的太鸦。陆烟儿睁着眼睛看着太鸦。

    好像又长高了，一瞬间，陆烟儿感觉太鸦变得更加高大了，也好像变得更远了。

    抑制不住心情，眼眶立时就浸满了泪水。

    看着陆烟儿的样子，太鸦本已坚毅的心动摇了。就算太鸦认为这是游戏，这一刻也不会认为这是游戏。就算这是游戏，这份感动，也不会是假的。

    “烟儿，替我问候陆叔叔。告诉他太鸦感谢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可是男儿应该志在四方，行商坐贾却不是我的志向。”

    听着太鸦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透了陆烟儿的心。

    看着背过身去的太鸦，陆烟儿再也克制不住，滚烫的泪水如珍珠般落下。

    “烟儿，等我。”

    后面的话却是梗在咽喉，再也说不出来。

    说完这句话，太鸦头也不回地跑向李老太爷，李玄风虽然清楚太鸦的决定，虽也赞同，可见到这样的场面，饶是已经古稀之年，也不禁动容。

    见太鸦跑向自己，脸上满是不甘，身体都在颤抖，当下也不犹豫，箭步窜上，伸臂将太鸦揽过，一声长啸中，已经带着太鸦跃过了众人，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众人眼中。

    穆星云疾跑向陆烟儿，却是见到满脸喜悦，却又泪如雨下的陆烟儿。闻忠也不再迟疑，下令返回。李府护卫见到刀客退去，却是松了口气。

    感受着耳边的风声，太鸦心里早已不再平静。陆烟儿这个名字，就像一个烙印，将伴随太鸦之后的生涯。

    “小子，醒醒。”

    李玄风的声音响起，原来这里已经到了通州边界，再往前就是定州之界，就连李玄风也不敢太过张扬继续施展轻功。李玄风从马贩子手里买过两匹马，两人改为策马而行，进入了定州之境。两人的目的地是定州武林的名门——金蛇门。

    要说这灵蛇门，和李玄风还有点关系。当年李玄风仗剑天涯，自忖武功高强，在通州闯出一点小名声后自得意满，遂将下一个目标放在定州武林，哪只初入定州武林，就遇到了还是灵蛇门弟子的柳清寒。李玄风自认为年轻一代已无对手，却被柳清寒十招之内击败，李玄风不服，问清对方地址后择日再战。却被灵蛇门中一更年轻的弟子二十招内击败。瞬觉再无脸面，郁郁寡欢地回到通州。在离开时，柳清寒却很是大方的将《灵蛇剑法》第一卷赠予了李玄风。

    太鸦不知道这些故事，偶然翻到一卷剑法，好奇心大起，看了起来，才看完一遍，已经能将六式剑法使全。这件事唤醒了李玄风当年的记忆，知道自己这小小的李府可能会耽误太鸦未来的成就，太鸦也有心想学更高深的武学，便有了二人这次定州之行。

    一路上，为了缓解太鸦心中的忧愁，李玄风给他讲起了自己当年仗剑天涯的事迹，太鸦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听到这些侠客故事，心中因为和陆烟儿分离的愁苦被李玄风的故事驱散。

    “走过前面那段平原就是灵蛇门了，当年就是在旁边那个树林……”

    李玄风回忆着当年和柳清寒的初次相遇，将自己当时如何目中无人，后来又如何挑衅柳清寒，最后又如何被柳清寒数招击败娓娓道来。就在李玄风说到柳清寒这一剑刺来，自己如何招架时，树林里传出阵阵金铁交击的声音，里面还混杂着呼喊。李玄风当先纵马向声音处行去，太鸦经过这几日骑马，也是双腿一夹马肚子，手中缰绳一抖，跟着李玄风进入了树林。

    “老张头，你就别抵抗了，我手上这口百炼钢刀可不是吃素的。”

    一个脸上有道纵贯脸颊刀疤的男子说道。

    太鸦看到对方头顶的名字，写着是“金刀门弟子孙骏”。另一个也是使刀的汉子头上也是同样写着“金刀门弟子张峰”。再看四周，几个散落的箱子，有一口箱子翻倒在地，洒落了一下金银首饰。那个箱子旁边，一个略施粉黛，媚如秋月的中年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跌坐在地上。此时正眼中惊讶地看着李玄风和太鸦。

    张峰见又有人出现，担心是孙骏的帮手，钢刀用力挥砍，逼退孙骏，自己急退到妇孺身边，持刀护住。

    孙骏自然知道有人出现，这次半路截杀张峰一家，实乃私意，更是不敢让第二个人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人既然看到，只能杀了。

    孙骏回头，一招“三阳开泰”，刀起风生，一刀过去如有三刀划过，砍向李玄风。虽然看到这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和一个孩童，虽心知蹊跷，钢刀却是呼吸间挥到了李玄风面前。

    李玄风虽然早年折戟于定州，可现在也是有点名声的武林人士，哪还会那么容易就被对方制住。既然敢管一管闲事，自是明白自己有几把刷子。

    还不等孙骏钢刀临体，李玄风本还挂在腰间的长剑动了，一剑惊鸿，划过两人之间，穿过孙骏的刀风，直指孙骏中宫。按说孙骏挥刀在前，李玄风出剑在后，应该是孙骏的刀先砍中，可谁知李玄风这剑去势迅捷，孙骏的刀风刚刮到，李玄风的剑已经在孙骏身上扎了个洞。

    孙骏哪想到对方一剑迅捷如此，吃痛下钢刀再难寸进，哎哟一声扔下钢刀另一只手按在腹部，好在李玄风这剑留有余地，不然此时孙骏已经被刺了个对穿。孙骏负伤，更知这突然出现的老者不是自己能敌，足下发力，朝树林深处跑去，转眼就消失了。

    张峰见对方一剑就伤了孙骏，后者更是逃之夭夭，壮起胆子收剑拱手道：“金刀门人张峰谢过前辈援手。”

    “金刀门？”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李玄风却满脸疑惑道：“金刀门不是在北面的沙州吗，怎么门人出现在大汉南边的定州了。”

    张峰虽然见对方击退孙骏，却不知对方来意，想着自己这次带着妻儿远遁，更有数箱金银首饰，一时踟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说也罢，贼人既已离开，你也带着妻儿赶紧赶路吧。”

    说完，拽过缰绳，准备离开树林。

    张峰不知道对方是何意，但有恩于自己却是事实，连忙快步上前，道：“晚辈刚才冒犯，望前辈莫怪。晚辈是打算带着妻儿通州老家，却不想遇到贼人，万幸有前辈出手，张峰真的不知如何道谢。”

    说着，向李玄风拱手弯腰。

    “既是回家，那就赶紧上路吧。贼人虽被我所伤，但伤势并不重，止住伤口可能还会回来。”

    说完，不等张峰回答，带着太鸦驱马离开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