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蕴是坐在轮椅上被人给推下来的,十几岁的年龄,正是乌衣年少,意气风发,胸怀凌云志的时候,他却坐在轮椅上再难行走。
纵有再大的抱负,这一生怕也将付之东流。
纵有满腹才华,经纬之才,都将再无用武之地。
若是凡夫俗子,极容易认命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他这样自幼便心高气傲,有远大抱负之人,他怎能甘心?
若不甘心,必然苦闷难抒,越是怀才之人,越是比常人要痛苦百倍。
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着实都在情理之中。
但桑梓神色如常的迎上前去,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说:“二公子,适才惊扰到了您,实在是不好意思,多谢您大人大量,不与我们计较。”
她之所以把话说的这么客气,是因为事隔多年,彼此都已长大,碍于身份,纵然她仍感念儿时的那段情谊,他却未必会了。
但温庭蕴却欢喜的推着轮子又靠近了些,抬头望着她,细细看了几番,笑道:“梓儿,你怎么跟我如此生疏了?
没想到竟然是你,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着人跟我说一声?”
桑梓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又见他脸色忽变,自嘲道:“也是,如今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谁都觉得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不愿再与我交往,你嫌弃我,我也明白。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拨转了轮椅转身就走,情绪如此多变,快的让桑梓有些难以应付。
桑梓知道现下他心理敏感,忙追上去两步解释说:“二公子,你想多了,我从南边回来才不过几天,一些事还没有顾得上。
而且,我只是桑府出身低微的庶女,并不愿因着儿时的情谊让你为难,也不愿让人说我存心攀龙附凤,坏了二公子的名声。”
温庭蕴转头,怒道:“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怀远见桑梓面露难色,慌忙出来打圆场说:“少爷,桑梓姑娘这不是来了吗,而且,您看看她,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还没有呢,可见是回京的日子短,都还没来得及做。
况且您也不是不知道她在桑府的处境,想往外带个消息,又是带到王府里来,哪那么容易?”
温庭蕴想了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回头望着她,问:“你今天来王府,有没有想过要来找我?”
桑梓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终究是男女有别,言语要谨慎。
怀远又笑道:“少爷,三小姐就算是有心找您,可王府这么大,她又不知道您住在哪儿,也不好和府里的下人瞎打听的是不是?毕竟她是个女孩子,让人想多了也不好。”
温庭蕴回头怒吼道:“你给我闭嘴滚远点,都是你在说,她都没有开口,你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
桑梓忙道:“其实他说的都对,而且我觉得,你迟早会过来,所以不妨多等一会再说。”
温庭蕴眼底划过一丝喜色,可很快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暴怒的捶着自己的左腿说:“我不想的,可是母妃非得逼我过来,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些庸脂俗粉,怀远,推我回去,我要回去!”
怀远见他又发怒了,慌忙过来,抱歉的看了桑梓一眼,然后推着温庭蕴就要离开。
桑梓知道,温庭蕴现在除了郁郁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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