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责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蕙心冷笑道:“张妈妈怎么又舍不得走了?可见你是心口不一,连老夫人都敢要挟,除了大夫人,你眼里还有谁!”
老夫人不予搭理,姚嬷嬷弯腰拨开张妈妈的手,喝道:“你这是跟谁请罪呢,还真是个糊涂的!”
张妈妈这才反应过来,忙又手脚并用的爬到桑梓跟前,磕头道:“三小姐,奴婢灌多了黄汤,实在是脑子不清楚,才说了几句不该说的,惹的小姐动怒,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该死……”
桑梓避开她,走到老夫人面前,似是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祖母,这张妈妈毕竟是母亲陪嫁过来的人,我并不敢轻易发落她,不如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老夫人看她那样子,只当她是害怕姜氏,心里就又多了几分可怜之意。
想了想下令道:“来人,将张妈妈拖下去打二十板子,革去厨房管事的职务,让她去城外庄子上当差。
不严惩,何以立规矩,想来这府上有这种心思的人,也不止她一个,吩咐下去,谁若觉得桑家不好,那就去别处高就,我老婆子不拦着!”
桑家原本还能与姜家门当户对,后来桑桓被贬职之后,再有人提及姜家如何好,老夫人便有了些自卑的心理,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的不高兴。
试问,有哪个当婆婆的,愿意被媳妇的娘家压一头,连平时教训两句,大夫人都一副强势不肯轻易退让的态度,这怎能不让老夫人生气?
处理完张妈妈的事,桑梓亲自送了老夫人回去,伺候老夫人用过晚饭,这才回了紫桐院。
大夫人听说了此事,气的摔了茶杯,红了眼对身边的刘嬷嬷咬牙道:“她不过是个奴生的贱丫头,居然敢在府里耍起主子的威风了,敢到老夫人身边去挑事,真是反了她了!”
刘嬷嬷也在一旁帮腔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老奴就看不惯她身边的那两个丫头,一个平日里闷不吭声,脾气阴冷的吓人,另一个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卢嬷嬷上次想帮夫人除掉一个,谁知自己行事不慎,反而让人反咬一口,不得已被罚去了下院,结果最后落到那步田地。
一想起来,老奴都觉得那三小姐实在诡计多端,太可恶!”
大夫人气的脸色发黄,重重一掌拍在桌角,冷笑道:“刘嬷嬷,你去打听一下,那两个丫头可还有什么家人,多给些银子,让他们来将人领走。告诉他们,再待在这桑府,迟早不会有好果子吃!”
刘嬷嬷一听,展颜笑道:“夫人说的是,如此也用不着我们出面,就把那两个丫头给解决了。等这府里只剩了她一个,老奴敢保证,让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蕙心和简兮都非家生子,大夫人这主意不错,可当初这两个人是何姨娘买回来的,那卖身契早不知道弄哪去了,刘嬷嬷查起来,也着实有些难度。
她哪里知道,当初的那两个丫头,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刘嬷嬷便暗中让明霜去和蕙心套近乎,问起家人,蕙心也着实没什么印象了。
她三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卖给了教坊,七岁那年,她吃不了教坊歌舞妓那高难度的训练之苦,偷跑出来,在街头差点被那老鸨子打死。
幸亏枫墨白路过,将她救了下来。
当然这些,蕙心是不会随便说的,明霜问起来的时候,她只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就是这样敷衍的一句话,却不曾想给她惹来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