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此时的耐性已经被桑梓给耗尽了,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对着大夫人质问道:“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既然是这府里的夫人,为何不能当家作主,果断点下令让我把人带走?
你任凭一个小姑娘这样百般刁难我却一声不吭,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你们是官家,就想用这种方式敲诈我的银子吗?”
大夫人厉声喝道:“放肆!你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哪由得你如此胡说八道!”
姜氏说着话,却也没忘了给他使眼色,“既然蕙心是你的家人,只要你能拿出别的证据来,我总会放她出府的,你急什么?张老板难道不知道,急躁乃是做生意的大忌吗,和气才能顺心如意!”
这明里暗里的示意,让原本烦躁不堪的张荣昌重又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刘嬷嬷也适时的在一旁提醒道:“我说张老板,蕙心可是你亲妹子,你好好想想,你可有什么证明她身世的东西,或者她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可以证明她是你们张家的人?”
她这一说,让本就有些懊恼的蕙心,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甚至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愤恨的望向大夫人身边的刘嬷嬷。
如果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说得出她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她一个女儿家,还有何脸面见人?
刘嬷嬷这一说,那人的目光又向蕙心这边睨了过来,这一次的眼神里,除了猥亵还带着一些势在必得的不怀好意。
他故意想了半天,才说:“蕙心的胸口,有一颗豆大的红痣,这个我没说错吧?如果不是我们张家的人,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身上的特征?”
大夫人无视桑梓阴沉下去的脸色,唇角的笑意更浓了,“梓儿,看来这位张先生真是蕙心的家人,不然一个女孩子家,这么隐晦的地方,有什么特征,他怎么会知道?”
大夫人见她不说话,又冷冷劝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蕙心,就算是养个小猫小狗在身边,日子长了也会舍不得,何况是个人呢?
可是梓儿你也不能如此自私,因着喜欢这丫头伺候的周到,就一直将她留在身边,耽误了她的青春。
蕙心今年也有十五了吧,也到了该说婆家的年纪,就算待在府中,你这个做主子的,也该替她找个好归宿的时候了。
如今人家哥哥来赎她,她回家衣食无忧,张家也定会为她寻门好亲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顿了顿,大夫人又冷笑道:“你若真的不舍的这丫头,就多给她点赏赐,就算是为她添妆了,也是全了你们主仆的情意。”
蕙心这时候再也忍耐不住了,她涨红了脸,边往后退,边怒然道:“不,他不是我哥哥,他不是!我不会跟他走的,就算死,我也绝不会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出府!”
蕙心跟在枫墨白身边那么久,见识过那样如高山明月般的男子,如何会将这种酒囊饭袋,浑身铜臭的人放在眼里?
别的不说,只说他那满脸的油污还有那高高耸起的肚子,看一眼,就让蕙心觉得恶心。
纵然她只是个丫头,这样脑满肠肥的腌臜货,哪里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