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就不会发落了桑清柔。
而就凭桑清柔自己,哪里可能会搞出这么大的一场阴谋,如果父亲相信那巫蛊之术是她自导自演的,那么之前的那些不吉之兆,他自然也会起疑。
他之所以不深究,之所以无视那老道士的死因,是因为桑家还欠着姜家几十万两银子呢。何况,父亲才升调了三品中书侍郎,这样大的两个情分尚未来的及回报一二,他怎么敢动姜氏?”
秦氏眼中含着沉甸甸的哀伤,半讽半叹道:“是啊,有个这样权倾朝野的娘家给她当靠山,她自然是无所顾忌的。”
桑梓却不似秦氏那般悲观,嘴角含着莫测的冷笑,缓缓道:“二夫人不用灰心,父亲不是喜欢久居人下的性子,这情分越多越深厚,反而会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大夫人若再这样得寸进尺,父亲的那点耐心,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她磨光殆尽。迟早,也会有连姜家都护不住她的那一天。”
秦氏惊讶的看着她眼底的冰冷笃定,恍惚间有种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是何姨娘重生复仇来了。
她定了定心神,对桑梓说:“我累了,想回去歇歇神,梓儿你也先回去吧。”
桑梓看着秦氏扶着丫头的手,穿花拂柳的去了,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不是不懂她的感受,只是觉得,那个人不值而已。
路上,蕙心问:“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置明霜那丫头?”
桑梓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些许阴冷的锋芒,忖了片刻却说:“这次去北边的庄园避暑,就把她也带上吧。”
蕙心皱了皱眉,不解的问:“她背叛了小姐,小姐为何还要留着她?”
不等桑梓回答,简兮已经抢先道:“你忘了小姐说过的话吗,一个人,想让她死还不简单,可那又有什么意义?
明霜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丫头,她死了,大夫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所以留着她,怎样让她死的对我们来说更有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蕙心切齿道:“这个小贱人,竟敢如此坑害小姐,我恨不得活剐了她!”
桑梓回到紫桐院不大会,前院便传来消息说,秦氏发落了桑怀瑾身边的一个小厮,就连二少爷的长随谢安,也因为当差不利被罚了二十板子。
她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算了,想这二夫人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
傍晚时分,又听说桑清柔去了颐寿园,恰桑桓也在,桑清柔委委屈屈的磕了头,被大夫人含泪送出了府。
大概是做了错事心虚,这次带着小厨房的婆子进来摆晚饭的是映雪,说明霜不小心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她,要过几天再上来伺候。
桑梓听了含笑道:“等会让蕙心拿银子给你,你去给她请个大夫好好瞧瞧,年纪轻轻的,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我这院子里本来人手就少,她若总不上来,你们可就要忙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