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身边来。
桑梓却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臣女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懿轩噗嗤一笑,往身边的小火炉里添了几块银碳,笑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知书达礼了?平身……免礼吧。”
桑梓偷偷觑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恭敬的站到了一旁。
这边没什么伺候的人,只有子猷站在逸安王身后不远处,依然是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影子。
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拘谨,懿轩放下手里的铲子,示意道:“三小姐请坐,你我其实也算是相熟之人了吧?以前在宫外,可没见你这样扭捏过。”
桑梓忙道:“临进宫前,祖母百般嘱咐了,这是在宫里,须得谨言慎行,不能像在自己家那样随意,要我们不可任性胡为。”
懿轩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笑意,一个疯丫头忽然守起规矩来,连他都觉得不适应。
“好了,快过来坐下吧,我难得有空请人喝杯茶,你不尝尝可不要后悔。还有,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瞎守什么规矩,守给谁看?我可不稀罕。”
桑梓四下里望了一眼,见附近再没有别人了,便提起裙子,笑眯眯的坐在了懿轩身边。“既然如此,那王爷以后也不要再三小姐长三小姐短的了,就叫我梓儿就行了,承蒙
王爷不嫌弃,这烧水煮茶的事,还是我来做吧?”
“随你高兴。”
他将自己面前的茶具往她跟前推了推,又问:“适才我好像看见你和滢妃在一起,你们都说了什么?
怎么你没去宴会那边,真的不想拿点看家的本事出来,让众人都瞧瞧,你其实不比她们任何一个人差?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我比她们如何,我心里知道就好,何必一定要让别人知道?何况我又不想入宫当娘娘,干嘛要在这种场合出风头给自己招惹麻烦?”
她其实很想说:“我的琴只弹给先生一个人听,我的舞只跳给他一个人看,我的所有的美好的一切,都是因他而存在。
这世间,除了他,我不屑用我的才华去讨好任何人,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对着这些心存不屑之人。”
可这样的话,她如何能够宣之于口?
桑梓欠身摆好茶具,又道:“滢妃娘娘其实也没对我说什么,不过是因为家姐的事,安慰了我几句而已。”
说起桑清柔,懿轩不觉就点了点头,“我听说温庭蕴的腿就是你治好的,你既然有那个本事……”
“王爷真当我是神仙吗?再说了,那草药若真那么好寻,我也不至于要阮侧妃一千两银子。
你当真以为我在敲诈她吗,你若知道这草药生长的地方有多么的危险,恐怕要一万两都不觉为过。
药农要养家,哪怕是瘴气重重,毒物盘踞的林间沼泽也会不惜性命去闯,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命就真那么轻如鸿毛!”
十分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她又嘀咕道:“再说了,就算同样伤在骨头,那各人的伤势也不相同,有没有救,也得看各人的造化。”
就算真的能治愈,她也不想做那个救活了毒蛇,反被咬死的愚蠢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