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辄就要几百几千两银子,且不说字画的真伪,只说这笔钱桑梓又怎么可能付得起?
所以,桑清婉自嘲,也不过是为了让别人更难堪罢了。
桑清柔这时候也讥讽道:“你别是从京城路边的书画摊上买的吧,那些东西一两银子能买十几幅,都是些落拓书生不值钱的玩意儿,白白玷污了父亲的眼睛。”
桑梓不开口,只用难过的眼神去看桑桓。
桑桓敷衍道:“为父说过,礼物不在贵重,只要你们有这份孝心就好。”
桑梓这才说:“父亲,女儿送您的这幅画,确实不是什么前人之作,不过父亲不妨打开来看看,也许会喜欢也说不定。”
桑桓犹豫了一下,并不抱什么期待,神色平淡的拿起那卷画,慢慢的展了开来。
待看到画卷左上角的落款时,不禁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欣喜口吻,甚至是有些激动的声音问:“他的画作,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样问着,眼睛里的惊喜之色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甚至有些爱不释手,不忍移目。
看到桑桓这样的神情,桑清婉忍不住走上前一步,却又踟躇着,青白着脸色退了回去。
她抬眸去看桑梓,见她站在桑桓身边,含着浅淡的笑意,不慌不忙的回道:“其实也是巧合而已,女儿在南边的时候,因着白府的管家喜欢咱们庄子上的水果,时常会来购买,自然就成了熟客,女儿便会多送他们一些。
时间长了,那管家觉得不好意思,便想回报女儿。
女儿也听说过那位先生颇负盛名,但为人淡漠,虽书画造诣颇深,但流传出来的却少之又少,真迹价值万金尚且难得。
女儿就想着,父亲也是清雅之人,也许会喜欢他的画作,便恳求那管家帮女儿讨一幅来。白府的管家起初不肯,可后来经不起女儿再三请求,还许了他免费往他府里送一个月的果子,他才答应试试,没想到那位先生居然就答应了。”
桑桓眼角眉梢俱是喜色,不停的点头道:“说的是,枫墨白乃当今书画大家,年纪轻轻就已经名满天下。
而且为父也听说过,此人对钱财看的很轻,如果不是性情相投之人,哪怕十万黄金,也买不到他半个字,你能得他这幅画,实在是不容易。
莫说白送一个月的果子,就算是一年也值了。你做的很好,为父很喜欢。”
桑梓忙垂首道:“女儿不敢居功,用的是田庄上的出产,也非女儿的体己之物换得,说到底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大夫人刚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她自己说了出来,顿时气的狠狠一掌拍在椅背上,却无可奈何。
桑桓细细观赏一番,然后小心的卷了起来,笑道:“我拿去跟大家一起品评品评,你们照顾好来客,等握瑜回来,就让他去酒楼找我。”
他交代完这几句,就拿着画卷满脸喜色的大步出了门。
至于那几个姨娘送的东西,他看都没有再看一眼。
甚至连黄忠带着家下众人等在外面给他磕头拜寿,都被他心情很好的挥手免了。
南国第一才子枫墨白的书画,得了这一幅,足以让桑桓在筵席上跟同僚们炫耀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