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这事为父也就不再追究了。”
桑桓表现出的,是从未有过的慈爱大度,这不仅是让桑梓觉得意外,更让姜氏觉得吃惊不已。
“老爷,您在说什么?身为一个闺阁千金,却做出这等偷盗之事来,偷的还是自己父亲的东西,这若是传了出去,我们桑家的脸面何在?你看看她这个样子,穿的都是什么衣服,打扮成这样出去抛头露面,这还有点大家小姐的体统吗!”
桑梓冷笑,这个时候的姜氏,居然还有脸说什么桑府的颜面,完全不想想自己是因何要被赶去家庙的。
桑桓很明显也看到了桑梓唇角的那抹讥讽之色,顿时也觉脸上讪讪的,却没有作声。
桑梓不理会姜氏的尖刻,只是抬眸平静的问:“父亲当真以为是我偷了大姐送您的玉狮镇纸?我平白无故的要那东西做什么?”
“要那东西做什么?”
不等桑桓回答,姜氏已经步下台阶,猛地抓起她的手腕问:“如果你不是偷盗了你父亲的玉狮镇纸送去了当铺,那你手上的这窜玛瑙珠串是哪来的?还有你屋子里的那叠银票和当铺里的當契又是哪来的?”
桑梓冷冷勾唇,用力甩开姜氏扣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枯瘦的大手,这才多久,姜氏原本丰腴圆润的削葱指,已经消瘦的皮包着骨头,连骨节都生硬的难看极了。
可想而知,这些日子,她过的有多么煎熬。
桑梓后退了一步,躲开已经近乎疯狂的大夫人,冷声道:“说我偷盗父亲的东西,总要拿出证据来,总不能这样红口白牙的污蔑人。”
“好,既然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看你还有什么好说。”
姜氏转身吩咐道:“田嬷嬷,去把证人都给我带进来。”
那老嬷嬷满脸横肉,桀骜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微微福身应道:“是,夫人,老奴这就去把证人都带上来。”
田嬷嬷出去了不大会,便领了几个人进来,有几个桑梓都认识,是府里的丫头小厮,另外两个,她却从未见过。
桑梓想这八成就是所谓的证人了,果然他们是早有准备的。
可桑桓却拦在大夫人说话前,再一次冷冷道:“梓儿,为父说过,只要你肯认错,为父可以不追究此事。”
桑桓并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转圜的地步,纵然事情真是她做的,他也愿意看在懿轩的面上,将此事给压下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何况,万一这丫头在皇上面前胡说几句,懿轩自然不会出面干涉,可若存了偏见,那才是最要不得的。
可若不惩罚她,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信何在?所以桑桓才想不动声色的先压下此事,过后再好好教导她做人的道理。
手中拮据,一时做了糊涂事,只要她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他也可以谅解。
与桑梓而言,桑桓此次对她,是从未有过的宽容。
可看眼下这情势,大夫人怕是不会善了。
桑梓故作感激道:“父亲,女儿很感激您的宽宥,可是女儿没有做过的事,要如何承认?何况,若真有什么需要,我自会禀明祖母和父亲,何必在自己家里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