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最近街上不太平,王爷以后出来,还是多带几个人的好。”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如今这种时候,皇帝出行,子猷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只是那些人,都藏在暗中保护着而已。
桑梓上了马车,心中暗自冷笑,好你个桑握瑜,真是自己作死,只这一条,到时候就够砍你的脑袋!
马车颠簸了一下,外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还有女子吓的声音发抖,忙不迭道歉的声音。
桑梓掀起车帘,见有个妇人,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匆忙跑开了。
她嘱咐车夫说:“大街上人多,你赶慢着些,不要撞了人。”
那车夫忙应着,一阵冷风灌进来,桑梓不觉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这披风可真暖和,从身体一直暖到心里去了。
……
戌时左右,桑梓换了小厮的衣服,然后又拿炭笔,将自己脸上给涂的乌漆嘛黑的,像个小乞丐一样,带着简兮就想出门。
蕙心拦住她说:“我也要去,我怕小姐有危险。”
桑梓笑道:“你就算了吧,到时候打起来,简兮得照顾我们两个,更麻烦,你就好好的守在这儿,等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开门就行。另外,给我们准备些姜汤点心,不然等会我们回来,真的要被冻死了。”
蕙心一听有事情做,便又高兴了,“好,小姐放心,我再给小姐准备些热热的羹汤驱寒。”
“这才对嘛。”
趁着天黑,主仆两人从后门悄悄出了桑府,然后一路狂奔去找温庭蕴。
温庭蕴早按照她的吩咐,暗中给她找了几百个身体还算强壮的灾民,聚在城南破庙那地方等着呢。
反正现在到处都是灾民,这儿一堆那儿一堆,巡夜的兵丁也就没多留意。
桑梓找到温庭蕴,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庭蕴转过身来,拿灯笼照了半天才惊道:“梓,梓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桑梓咧嘴一笑,暗夜里露出一排洁白的糯米牙,笑嘻嘻道:“连你都认不出来,恐怕别人更认不出来了,好了你把人交给我,就可以走了。”
这种时辰她要了这么多人,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温庭蕴坚决不走,“不行,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桑梓十分嫌弃的推了他一把说:“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我做什么,都是想好了退路的,可是你不一样,你一个怀安王府的准世子,倘若跟我做了什么打家劫舍的事,到时候就算皇上饶过你,王爷也不会饶了你。”
她早想好了,今晚不被抓住还好,若是被抓住了,她就全赖在逸安王头上,到时候他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而且,她帮这些灾民,逸安王就算顶了这个黑锅,实际上还不是在帮皇上解决燃眉之急吗?
皇上就算罚,也必定是明罚暗赏,何况宫里还有个太妃呢,到时候皇上随便找个借口,也能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温庭蕴就不一样了,他是官家子弟,知法犯法,且不说皇上那边会怎样,就是他那个暴脾气的老爹,也能一顿板子打死他。
说什么,她都不能连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