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腥臭的死牢,到处都充斥这死亡的气息,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桑梓相信,不管是桑桓还是桑握瑜,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恐惧到极致的煎熬。
她站在牢门外,看着昔日衣着光鲜,丰神俊朗的那个中年男子,如今白发横生,满面污垢,垂头丧气一蹶不振,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那哀哀欲绝的颓废样子,更加让她瞧不起他。
而旁边牢房里关着的桑握瑜,则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在用头撞着牢门的木柱子,大概念叨的次数多了无人理会,他像是疯魔了一般,不停的在叨念着,“放我出去,我不想死,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桑梓知道,桑握瑜大抵是精神崩溃了,他生在官宦之家,长在富贵之地,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莫说等待死亡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只说这大牢里暗无天日,不分昼夜的环境,还有时常传来的拷打犯人的哀号声,半夜疯掉的人的尖叫狂笑声,这诡异阴森之地,就算是好人,都能给逼疯了。
桑握瑜是阴毒之人,可越是心地阴暗自私之人,习惯了万事先保全自己,如今生而无望,更是会绝望到疯狂。
看到这父子两人的情景,桑梓心里更是鄙夷不已。
当年何氏也是从死牢里出去的人,她说起韩国臻还有她的大伯和父亲,当年在死牢里是如何的铁骨铮铮,只为留一个清名,韩国臻浑身的骨头都被人砸碎了,也绝不肯低头认罪,最后是昏死过去之后,被人强行按了手印。
而她的大伯和父亲,年纪虽轻,却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一个被人穿透了琵琶骨,挖去了膝盖,也绝不认罪;另一个则被烙铁烫的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同样骨头都被砸碎了,也绝不松口。
可是眼前这两个窝囊废,头发都没少一根,就已经一蹶不振至此了。
见桑梓站在牢门口静默不语,那牢卒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上前几步喝道:“桑桓,有人来看你了。”
桑桓闻言讶然抬头,他尚未反应过来,却见一旁的桑握瑜听到动静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死死的抓着牢门的木柱,使劲的摇晃着,嘴里还不停的疯狂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了,快点,快点放我出去!”
待到看清楚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谁,桑握瑜忽然没了动静,片刻之后大声骂道:“原来是你,原来你是韩家的余孽,怪就怪当初我们没有赶尽杀绝,才让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人果然是不能有妇人之仁的,要狠就得要狠到底,若非当年母亲一念只差,留下了你这个小贱人,怎么可能让你有机会反咬我们一口?
你不念着桑家的养育之恩,却恩将仇报,失去了桑家的庇护,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桑梓冷冷道:“桑家与我何恩之有?若非你们当年污蔑韩家意图造反,我本该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千金,何至于在你们桑家受尽屈辱,我母亲还被姜氏活活折磨至死!
你们给了我一口饭吃,就想抵消灭我全族的仇恨吗?三百多条人命枉死在你们手里,你居然还有脸跟我说恩情?
那好,既然你如此想,那你们桑家我会一个不留,但我会去求皇上,留下你一条狗命,然后让你在这大牢里,赏你一口饭吃,直到你死为止,你就在这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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