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本想说她只是想要复仇而已,可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如果奴婢帮娘娘铲除了这个最大的绊脚石,那娘娘是否可以做主,让怀安王府早日将奴婢接入府中?”
薜萝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可还是应道:“好吧,我知道了,你的话我会转告给娘娘的,但前提是,你的计划得成功了之后才行。”
桑清婉阴毒勾唇,咬牙切齿道:“那是当然,奴婢这次绝不会失手的。”
在掖庭局的日子,桑清婉真的受够了,还好这天气一天比一天暖,若是冬天,她简直无法想象她要怎么熬下去。
每天这里都有干不完的活,浣衣局洗的至少还都是宫里主子们的衣服,可是这掖庭局,干的却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倒马桶,洗鞋袜,浣洗的全是宫女太监们的衣服,格外的肮脏且又累又多,一天到晚双手都浸泡在冷水里不得闲,很快的,她的那双原本只会抚琴握笔绣花的纤纤玉手,就已经变得粗糙红肿开裂。
这也就罢了,可是她还睡不好,吃不好,因着是罪奴的身份,时常受人排挤,被人欺负,动辄就要挨罚没饭吃。
有好几个晚上,她因为那几个老宫女的存心欺负,帮她们洗衣服,一直到后半夜还没洗完,就那么倚着井台睡着了。
可还是有人看不惯她,居然用马桶里的尿将她给浇醒了,要她继续干活。
桑清婉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她心里恨极了,于是趁着黑夜,在那个浇了她一身粪水的老宫女起夜之时,悄然尾随她,然后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推进了掖庭局外面的池塘里。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桑清婉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从这里走出去,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她都会让她们受到报应!
她在掖庭局任劳任怨的吃苦受罪,可是她吃的每一分苦,她都算在了桑梓头上,她受到的每一分屈辱,都会牢牢的刻在心里,只要一找准时机,便会以牙还牙。
这天薜萝从御前打听到,桑梓已经得了皇上的恩准明日出宫去祭拜动棺,便将这个消息着人带给了桑清婉。
桑清婉得知之后,对来人阴恻恻勾唇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娘娘,这一次,我定要桑梓身败名裂,永远都没有名正言顺进宫的资格!”
……
桑梓既然得了皇帝的准许,一大早便换了衣服出宫,她先是去了庙里存放韩家族人棺椁的地方祭拜,然后亲眼看着那些棺椁被抬上了马车。
做完这些事,她便带着简兮去了白府,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总要提前见一面,商量下一些路上的事宜。
前半晌还好好的,可是自从吃了午饭,桑梓就觉得有些浑身不舒服。
她先是觉得浑身热的难受,然后是口渴难耐,冷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可却好像越喝越热,越喝越渴,脑袋也开始变得不清醒起来。
直到黄昏时分,枫墨白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可这个时候却已经晚了。
桑梓倒在他怀里,神智明显已经不清醒,她抓着他的衣袖,小脑袋不停的往他怀里拱,另一只手却在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衣领。
“先生,我好难受,我要死了吗,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