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怀瑾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紧,咬着牙问:“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对桑家下手,为什么我出京的时候你没有阻拦?”
桑梓望着桑怀瑾的目光,一如这铺泻了满地的月光,明亮清冷,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丝毫的波澜,“我不阻拦,只是因为你去了战场,不见得会有命活着回来,既如此,我又为何要阻拦?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放你一条生路吧?”
桑怀瑾眼底涌动着复杂不明的情绪,几次松握,最终还是把手里的剑扔在了地上。
“桑梓,以后你我,谁都不欠谁的了。”
桑梓正要答话,却忽见房门大开,简兮持剑,飞一般的冲了进来,那剑尖在她停了脚步的时候,堪堪就指在桑怀瑾的眉心。
“如果你敢伤害小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桑怀瑾冷笑,“我若真想与她同归于尽,你这会就只有替她收尸的份了。”
“你!”
简兮顿时有些恼了脸,这家伙远比她之前预料的要厉害的多,他潜进她们的院子,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简兮,把剑放下,让他走。”
桑梓转身,走到桌前去点烛火。
简兮急道:“小姐,难道就这样放他走吗,万一他还想伤害您怎么办?”
“他不会了,他自己都说,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了。”
桑怀瑾的目光,始终复杂难言的没有离开过她。
“庭蕴说,你瞒着他做了这么危险的事,他很生气。”
桑梓背对着桑怀瑾,不觉勾了勾唇角,“他很生气,但是他也不会真心怪我。”
她揣度着,温庭蕴自然是很生气她瞒着他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她甚至能想象的到他气的跳脚的样子,可是,他应该也很欣慰她能达成所愿。
只是因为桑怀瑾是他的挚友,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罢了。
桑怀瑾转身往外走去,桑梓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却目光沉沉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简兮关了门,回来问:“小姐,你明明就是有意放了温庭蕴一条生路,却为什么却非要那么说,让他觉得欠你一条命有什么不好?”
桑梓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微微摇头,“不,不需要了。当初我在桑家,若不是因为他,我也不可能认识庭蕴,更不可能因为庭蕴,屡次从姜氏的那几个老嬷嬷手里逃的性命,如此,就算是还了他的人情吧。”
夜已深了,简兮伺候她重新睡下,忽又想起一件事说:“我接到先生的飞鸽传书,说蕙心最迟明天中午便可到达骞州,回来咱们这边。只是我不懂,当初小姐为什么要把她留在先生身边?”
桑梓欠身道:“那这么说,先生是已经离开京城了?”
“是的,先生已经回青州了,这次八成就是让蕙心来催促小姐过去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起蕙心,桑梓一直不知道该拿这丫头怎么办,“蕙心的心思,我早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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