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低声说着,身子晃了晃,几欲站立不住。
泪痕心里惊惧交加,脑中浑浊一片,望着剑流儿摇摇欲坠的身躯,猛地一哆嗦,缩回手来,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时,剑流儿口中又溢出不少鲜血,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只是昂起头,朝着远方深深地望了一眼,不解的眼神,不甘的意志,终是伴随着心中未了的牵挂,缓缓倒落尘埃。
泪痕见剑流儿身躯重重地倒落在地,一动不动,惊惧地退后了几步,面色慌张间,转身便朝着远方仓皇逃去。
他知道自己杀了人,他慌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对方的亲人或朋友会来报仇吗?自己的性命会有危险吗?如果自己死了,那父母的仇又该怎么办?
泪痕不敢停留,更不敢想,大喘着气飞跑而去。此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跑。他只想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高处的黄阴鬼智见泪痕仓皇奔逃的模样,冷哼一声,便飞跃至土丘下,来到剑流儿的尸体旁,打量起来。
“咦?没想到中蛊的人一死,谒魔血蛊便会自动消失。”黄阴鬼智摇着布扇,诧异地盯着剑流儿的尸身,见其尸体上已无魔气,接着又自语道:“如此更好,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黄阴鬼智望着泪痕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村子外围的一处高峰上,不知何时停了一顶红色的轿子,轿子前后各站了两名身穿红色
战甲的兵士,四人正神色严肃地望着下方的村子,一动不动,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离开吧!”红轿中忽地传出一个有力的男子声音,声中暗含愤怒,又略带了几分无奈。
四名兵士闻言,齐齐躬身行了个礼,便是动作娴熟地抬起轿子,消失在高峰上……
玉山,寒宫楼。
高耸雄伟的楼阁前,冷冷立着一名刀者。烙有剑痕的脸蛋,洁白无瑕的长衣,扛在肩上的大刀,迎立风中,显尽武者气息。
“刀流儿!剑流儿出去已有几日,为何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传回?”寒宫楼上,一个婀娜女子的身影忽地出现在纸窗前,清脆有力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至下方。
刀流儿闻声行了个礼,面无表情地道:“剑流儿虽冲动固执了些,但不至于失了规矩。”
寒宫楼主迟疑了一会儿,忽然话锋一转,道:“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会后悔吗?”
刀流儿闻言,面上剑痕抽搐了下,淡淡道:“从不后悔!”
寒宫楼主又缓缓道:“我虽救你们于危难之中,按说这么多年过去,你们执着的报恩之情,早已偿清,可为何你二人还是要执意留在我身边呢?”
刀流儿眼神清澈地凝视着远方,坚决地道:“助你一了心愿。”
寒宫楼主闻言,似询问又似叹道::“问刀主人!”
“正是!”刀流儿道。
纸窗后的女子身影动了动:“你可知道,总是让你二人为我涉险,我内心总觉得欠你们一声多谢。”
“楼主言重了!”刀流儿说着,耳背一动,忽地正色道:“有人来了!”
话语刚落,就见前方直通山下的台阶,缓缓走上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壮汉。
汉子臂膀粗壮,健壮有力,背上却背了一个死人。
死者洁白的衣衫上,染红了鲜血,低垂的脑袋,伏在壮汉的肩上一动也不动。
刀流儿见状,面色一冷,眉目中顿时布满肃杀之气。
“剑流儿!”寒宫楼上猛地传出女子的惊呼声。
便见纸窗后的人影忽地消失不见,寒宫楼内,缓缓步出一个面若冰霜的美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