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天工一样。马面牛头瞪着眼,指着那镜子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这不会是...”
“当年风瞳魔君与洛王相恋之时,因仙魔身份之隔,总不能随心相见。后来风瞳便起了风辛殿的白梨神木,洛王则贡献了了玉髓瓶的仙霖玉液,方造了这么个欺天瞒地的宝贝。”
小玉王不紧不慢的一番解说,震得两个鬼差头皮发麻。他们何尝不知这大名鼎鼎的通魂镜。当年为了斩草除根,将各路邪物统统收编,霸道厉害为祸一方的交由天兵府销毁。这邪物难道不是名列碎宝名册,被彻彻底底的毁掉了吗?怎么会好端端的在这个独孤羡手里....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抛出来用。看着架势,这老儿肯定是要钻进去,访个亲会个友什么的。牛头和马面哭丧着比独孤羡老上十倍的丑脸,心里暗暗碎骂:无耻老儿,真是麻烦!
也不管两个鬼差如何的咬牙瞪眼,独孤羡起身,往那镜中一迈,白衣立刻隐在了一团云雾中,找不到踪迹。牛头急得正要上前,小玉王伸臂拦下,笑着摇头:“小娃娃,随他去吧。大概是有事情要交代一下,你们尽可放心,时辰误不了。再说了,这等宝贝,以你这个娃娃的法力,怕是要被吞掉的。”牛头瞪着一双死牛眼,恨恨的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比冰还寒的浊气,退到一边。
独孤羡静静的站在一团白雾中,面容优雅沉静。渐渐的,一抹红色拨开迷雾,越来越近。独孤羡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朝着那抹红色迎上去,直到在彼此面前站定。
“怎么,还有事?”司鬼看着独孤羡纷乱的衣角,沉香色的眸子无悲无喜,他打量了下四周,眉头皱起:“你还留着这邪物?”
独孤羡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仿佛要把眼前的人映到心里。
“有事快讲,误了时辰可别怪我。”司鬼不耐的催促道。
独孤羡笑意加深,点了点头:“好了。”话音刚落,他出手如电,双手化剑,朝着司鬼的招子直直的插了过去,周身清气随着功力集结,之前轻飘飘的云雾也被带成一条汹涌的银河。
司鬼伸手欲挡,不想那独孤羡早已抢了先机,两只手分别扣在自己双眼上,一股热力从他掌中流出,烫得自己的双目又热又痒。
“独孤羡,你这是做什么?”司鬼察觉到他并无伤害之意,索性放开双手,任由其摆布。
独孤羡并不答话,只是专心运功,口中念念有词。司鬼嘲讽的牵起嘴角:“哎呦,我们的独孤羡不会是良心发现,把你那对招子给我了吧。”
独孤羡收了手,有些紧张的看着司鬼,待看清他的眼眸之后之后,便如释重负的长吐一口清气,笑道:“给你?我才不舍得。”
司鬼摸了摸眼部,忽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天阴目中所见的景象,便如被放大清晰无数倍一般,一片清明,心下一惊,急忙收了天阴目的法力。然而法力退却,眼前却并没有漆黑一片,而是一如既往的清晰明净。
司鬼急忙看向独孤羡,见他笑容可掬,颇有几分得意的打量着自己。
“独孤羡,你这是唱的哪出戏?”
白衣仙君看着司鬼阴惨惨的俊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道:“我存心害你的时候,你当是假的。等我真心救你的时候,你反倒不信什么了。”
司鬼一撇嘴角,冷哼一声,道:“我该信你什么?”
独孤羡没有答话,只是笑得越发好看。他清了清嗓,敛了笑,正色道:“鬼鬼,这回我可是真的走了。刚才的事儿,你不必猜忌。早年家传了一副河滨洛王的招子,供养在白茶花乡的仙祠,家母养护得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你眼睛不好也是因我而起,想不到重来一世,你这眼病还是这样严重,哥哥我惭愧。”
司鬼不动声色的抬起手来,正欲去摘那招子,独孤羡一掌从中间别过去,眉眼深沉:“司鬼,听话。”
看着独孤羡那难得认真的脸,司鬼的心里忽然升起一阵久违的愉悦。他嘴角扬起,露出一个万年不见的诡异笑容:“这可不行,那你岂不是不欠我什么了。”
独孤羡化为一缕轻烟,声音远远的飘在空中:“你的幽冥斛灯我还未还,总能抵债了罢!”
“这就想抵了?做梦。待你滚回来,立刻把招子拿回去,我可不领你情。”
独孤羡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消失在白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