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低坝也重新露出了水面。
正当石铜锁要恢复施工时,里正石德福却敲响了召集村里人开会的铜锣。
石灵儿家里,因为石小明还只有十三岁,还不到十五岁开会的年龄,所以,够资格去参加会议的只有石铜锁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何大牛家里来人,将何大牛三兄弟也叫回去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村里还是开过几次会的。每次开会,都是村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石灵儿本来就对开会不感兴趣,现在又不关自己的事,所以,也就留在家里,和石小明他们一起上着课。
家里的午饭做好以后,石铜锁仍然没有回来。
李氏来回张望了好多次,也没有见到石铜锁的身影,有些着急了:“灵儿,慧儿,你们去听听,今天是开什么会呀?怎么这么半天了,你爹还没有回来?”
“娘,爹开完会了,你自然就知道是开的什么会了。”慧儿边写字边说。
“娘感觉今天这个会,怕不是什么好会。娘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李氏有些心神不宁的说道。
“娘,您歇着,我们这就去看看。”石灵儿放下手里的书,“慧儿,我们去看看。”
石灵儿她们刚走到老屋跟前,就看到村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在往回走,大家的神情都比较严肃。
石灵儿看到,在石大山的身后一点,老爷子、石金锁、石银锁、石铜锁、石铁锁、石小兵几个人,都一声不响的往回走着。老爷子看到石灵儿她们,对石灵儿说道:“灵儿,走,到家里去。”
几个人坐在桌子边后,曾氏问道:“老头子,今天开会,可是有什么大事?”
“唉!前几天,淮河真州段决口,几个州十几个县被水淹了,作孽哟!”老爷子叹口气。
“那,是要我们出人力……”曾氏不确定的问。
“是呢。上面要我们村出六十个人去修堤和救灾,说每人每天有十文钱的工钱。我们家里因为有六个劳力,要去三个人呢!”
“爷爷,这次出劳力,有没有什么规定之类的?”石灵儿觉得老爷子用全家的劳力说事,感觉有些疑问。
“刚才开会的时候说了,一个家里,十五岁到五十五岁的人,有两个的,去一个,有四个的去两个,以此类推。”
“爷爷,这样的话,我们家里只去一个就行了啊?怎么要三个人?”石灵儿不明白。
“灵儿,我知道你是把我们几家分开了算的,对吧?”石铜锁说道。
“是啊。难道不应该这么算吗?”大伯家里有两个劳力,二伯家里只有一个,自己家里也只有一个,四叔家里,爷爷差不多到了五十五岁的上限,那么,也只有四叔一个劳力。这样的话,去一个就够了。
“你大爷爷说,村里有老人在的,都没有分家,只有我们和你三爷爷家等几家人分家了。说我们虽然分家了,可算起来,还是得按一家人算。你大山叔和大水叔家里也是这么算的。”老爷子苦笑了一下。
“爷爷,我们分家不是备了案的吗?别人分不分,是别人家的事啊?既然分了,不是该照分家后的计算吗?!”
“按理来说,也是这个理。可我们刚才一说,你大爷爷马上将我好一顿数落,说我们这是不给他面子,是要拆他的台。”石铁锁说道。
“这是道理呀?关拆台什么事?原来大哥去军队了,地租会减半,他怎么只减大伯一家的,不减我们这几家的?那时候,他怎么不说把我们按一家人算?”那些年,自己这一大家人,都过得十分困难,要是能够减免这三家人,每家都能够多留一百多斤粮食在家里。每天多有几两米,日子就会好过不少!
兄弟愿兄弟穷,妯娌盼妯娌怂!
“对呀,老头子,你那会怎么没有跟其他几家人争取一下啊?”曾氏似乎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