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针直射向侯子云。
侯子云自信满满,侧身一躲,伸手一拈,两支飞针全然拈在手中。柳飞素见自己数针都无法伤他分毫,气得咬咬红唇,白衣一扬,抱起古琴,就要离去。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人高声道:“两个大老爷们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扰断了我赏悦琴声的兴致,该当何罪!”
侯子云一看,竟然是大都督杜力之子杜旭,此次青勋榜排名第三。估计他刚刚就在隔壁饮酒,欣赏姑娘的美妙琴音,听到琴声断停之后才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看他气势,想必是要找麻烦来了。侯子云忙拔掉雷虎身上的银针,以免待会雷虎被缚住手脚而吃亏。
银针刚一取下,雷虎感觉嗓子一松,能说话了,张嘴大叫道:“别走,大爷不服!”
杜旭立刻跳上来,挡在雷虎面前,骂他就是一介山野村夫,只会对人家姑娘大声诟骂,真是丢了大雍国将士的脸面。
雷虎眼珠子一转,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一个抚琴女子的飞针治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身边没有大刀武器,恐怕是无法应对她的飞速暗针,便将矛头转向杜旭,道:“关你鸟事,你那个狗爹斩了我兄长,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杜旭冷笑一声,道:“要不是我父帅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怎能容你们两个在军中建功,违抗军令竟敢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简直可笑至极!”
暂且不说当年侯父和雷虎的兄长是何原因才违抗军令的,但以违令依法处斩已成事实。侯子云和雷虎作为罪犯至亲之人,没有受连坐之罚,已经是皇帝开恩。此次大都督杜力也不计前嫌,让他两人杀敌建功,这真算是宽宏大量了。
侯子云知道此时他们理亏,再争辩下去恐怕丢失君子风度,忙道:“刚刚惊扰姑娘抚琴,实在有愧于心,不知姑娘能否告知芳名住所,择日我备上厚礼,当面谢罪。”
那女子红唇微翘,颔首默默的看着侯子云。刚刚见识过他的高超身手,又见他有君子之风,心里似乎有些好感,但转眼又冒出一个自称少帅的男子前来打抱不平,她心有所思,道:“在下柳飞素,不是京都人士,上门谢罪就免了。”说完,转而羞羞的看了杜旭一眼。
杜旭今年才到弱冠之年,年轻气盛,被她那双凤眼一电,魂都被勾走了。以为姑娘对他的见义勇为心怀感激,忙进一步献殷勤,道:“柳姑娘想必是住在这家酒楼,我把这酒楼全部包下来,再派兵驻守周围,绝对不让闲杂人等扰了你抚琴的兴致。”
柳飞素刚刚连发飞针时,颇具巾帼之风,现在一下又变得婉婉有仪,行礼道:“多谢公子。”随后嫣然一笑,真是妩媚百生,看着杜旭心跳加速,满脸通红,已经是欲罢不能了,只听他急促道:“姑娘琴艺超群,听得我如痴如醉,来,这边请奏,别让这两个庸人扰了你的雅兴。”
柳飞素轻轻点头,尾随杜旭身后,还不禁回首望了侯子云一眼,含笑示意而去。
雷虎看得睁大嘴巴,口水滴答。侯子云用力拍他肩膀,道:“看傻了吗!”
雷虎连忙回过神,飞甩脑袋,眨眨眼睛,看来也是一不小心被她勾走了心魂。
这柳飞素确实有倾国倾城之貌,毫不逊色于京都第一美人,只是初来乍到,未名声大躁而已。
也许是想起刚刚流哈喇子的丑事,雷虎话锋一硬,道:“这娘们只会偷袭,看我揪住她不把她细腰折断!”边说还边比划着那个动作。
侯子云盯着他,看雷虎这厮平时蛮横冲撞,却被一个娇弱女子的几根飞针就制服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以后还不得警醒点。
雷虎隐隐感到侯子云久久盯着自己又不说话,刚刚被飞针射得剩副熊样,又被美色勾引得哈喇子直流,实在是尴尬,连忙找台阶下:“侯兄,你别急,下次我把她抓回来给你当小妾。”
侯子云恨了他一眼,往他肥腰打了一记小拳,道:“小妾小妾,下次叫她飞针把你射成刺猬。”
不久,隔壁房屋又传来了一曲悠扬的琴声,想必是杜旭和那柳飞素正在里面抚琴作乐,侯子云喃喃道:“这柳飞素善使暗器,琴艺惟妙惟肖,又妩媚撩人,一般男子见了都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刚来京都就攀上了大都督之子,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雷虎刚刚也是被那飞针射得心里发毛,之后竟然被她美色迷住,起了色心。要不是侯子云拔下身上银针,还不得任由她切割。现在听侯子云这么一说,对她更是畏惧,赶紧拉着侯子云下楼而去,嘴里连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我看那杜旭多半得小弟不保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你……不去青楼了?”
“没兴致也不敢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