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那边下线了,“如果你真的有胆量来的话。”
……
女孩按掉手机的时候,赫尔墨正坐在她的对面不断摇头:“太乱来了,太乱来了,你竟然用雪女的照片去——”
赫尔墨想了半天,憋出了一个词:“**。”
“这有什么关系。”女孩撇了撇嘴,“对付什么人,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反正学院方面的只是要求我们把他带回学院,又没规定用什么方法,而且如果他决定入学的话,迟早要见到雪女的吧,发张照片有什么关系。”
赫尔墨歪了歪脑袋:“你好像说的有道理,但话又说回来了,那个什么考,是在两个月以后吧?”
“那叫高考。”女孩叹了口气,“每年的六月,的确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我们不可能在这儿停留两个月的,原本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在返程的列车上了。”赫尔墨猛地拍了拍桌子,吹着胡子说道,“必须想办法让他尽快跟我们回去。”
“那就绑架咯。”
“那可不行,那是二组那些疯子的作风。对于未来的学员,我们不能采取暴力手段。”赫尔墨挠了挠头,“看来是时候动用学院在这个世界的力量了。”
女孩蹙了蹙眉头:“没有必要吧,为了一个普通人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他真的能够控制雪女的情绪,那么就值得。”赫尔墨一字一顿的说道。
“把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放在狼群真的好么。”女孩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怎么能和我们一样呢?我们都是神的孩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杀死父亲。”
话音落下,寒风劈开了窗帘,阳光照进了屋子。女孩的瞳孔里映射着凌厉而又危险的光芒。
……
白一泉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的父母早已在餐桌上等着他了,餐桌上的饭菜还是热气腾腾的,可以看得出来是算好了他回家的时间。按理说经过一天的学习回到家里就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本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但事实上,从跨进家门的那一刻,白一泉的心情就压抑了下来。
果不其然,开饭没多久,母亲便率先发难了:“艺考的成绩应该快出来了吧。”
白一泉低着头吃着饭,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你得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了吗?”母亲凌厉的眼神注视着耷拉着脑袋的白一泉,“考上了几所?”
“还没有通知。”
“也就是说还没有考上?”母亲冷笑一声,将筷子丢在了桌子上,显然气得不轻,白一泉预感到了连环炮即将来临,“我给你花了多少钱,花了多少精力,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每天一下班就赶回来煮饭,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就是为了能让你在家里吃一顿早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白一泉很想说就算你给我煮再多饭,考不上就是考不上啊。煮饭多容易啊,问题是人家学校也不看煮饭的能力,全国各地那么多优秀的考生,学校的老师为什么会看上他啊。
当然,他也仅仅是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要不然就不是面临连环炮这么简单了。母亲说了大概十分钟,白一泉只是沉默着接受训斥,最终母亲说不下去了,最后拍了一下桌子,气鼓鼓的回到房间里去了。
但白一泉并未就此松口气,因为他知道还没完。
因为他的父亲白一山还没有说话,相比于母亲,白一泉更怕这个父亲。在很多人的眼里,父亲就是励志的代表,出生于贫寒的深山,年少时背井离乡,来到这所城市。当了几年兵,然后考上了军校,最终在军营里呆了十多年,官职中校,九八年因为抗洪救灾获得三等功。
转业以后成为了一个地方官。和母亲一样,父亲白一山也是一个喜欢说道理的人,尽管大多数时候从他的语调里都听不出情绪的波动,但是父亲比母亲带给白一泉的压力更大,从军队里带出来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常常让白一泉不敢抬起头来。
母亲教训白一泉最喜欢用的开头就是:“你看看你爸,什么时候你能有你爸一半我就满足了。”
……
白一泉不知道,在自己被训的时候,对面的楼顶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
“咿呀咿呀咿呀——”
清脆欢快的少女音突然响起,打破了黑夜的沉寂。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瞥了一眼后就接通:“什么事?”
“导师决定动用学院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在高考前就把白一泉带回学院。”另一端的女孩说道,“只是还没有具体的方案。”
“这样吗?”青年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会很麻烦吗?”
“不麻烦,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复杂。”
“我觉得也是,但我依旧觉得花这么大精力在这个普通人身上。”女孩说道,“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普通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有些懦弱。我想,如果你把雪女交给她,或许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如果不满的人能够解决雪女的问题,那我什么都不会做。”青年平静的说道,“如果他们不行,那就最好闭嘴。”
“随你咯。”
青年挂掉了电话,他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白一泉,直到看着后者一脸无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宛如一只落魄的小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