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金老道,谁叫金老道在船上不搭理他呢。
“身份?什么身份?老道我吃的就是这碗饭,给人陪笑脸很丢脸吗?”金老道瞪了李梦龙一眼,朝旁边的泉水道:“泉水,你别听他瞎说,干咱们这一行的,不仅要有真本事,还要能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给人陪陪笑脸是常事,不丢人。到张老爷府上,你要多听多看,看师父是怎么与人打交道的。还有,关键是要懂规矩,别和某些没大没小的人一样。”
“是,师父。”泉水喏喏应道。
“得,现在倒说我不懂规矩,我倒是想懂,您老也要得给我机会才行呐。”李梦龙有些无语,又道:“不过不是我说,您要再这么教下去,泉水怕是要讨生活很难。刚才你自己都说了,不仅要有真本事,还要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泉水本来就老实,现在你还天天用规矩困着他,嘿嘿,这以后哇……”后面那几个字,他故意拉长着腔调。
金老道闻言一愣,心想泉水这孩子确实是有些老实过头了,以后出去难免要吃亏的,暗暗盘算两下,心底已经有了其他主意,于是冷哼一声,理都不理他,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
张家的位置,老船夫早已告知他们,金老道带着两人,顺着小路一直往里走。
不远就看到一座极为气派的青砖黑瓦房,门口种着两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还有拴马的桩子,显然张家也不是普通人家。
三人走上前去,金老道拍了拍门,很快门打开,一个干巴老头探出头来,疑惑的看着三人:“你们找谁呀?”金老道拱了拱手:“烦请通禀你家老爷一声,就说梧州城金裴受邀前来。”
“哎呦,原来是金老爷到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真是怠慢了,怠慢了。快往里边请,我家老爷早就吩咐过,要是金老爷来了,一定要好生招待,不可怠慢。”老头很快将门全部打开,殷勤的迎着金裴进去。
金裴谦辞几句,问道:“我听说庄上王老爷摆宴席,你家老爷是不是赴宴去了?”干巴老头点点头道:“哎哎,我家老爷与王老爷是姻亲,王老爷摆宴席,发帖将百十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了,乡约地保不必说,便是县里的主簿老爷都亲自来了,我家老爷也去作陪。”
“我家老爷吩咐过,要是金老爷来了,让小的一定前去禀报,我家老爷如果脱不开身,也会让我家公子前来招呼,您先进去喝些茶水,小人这就去寻老爷。”
进到客厅,干巴老头招呼他们坐下,又吩咐一名侍女上些茶水点心,然后就一溜烟出去了。
“惭愧,惭愧,让金道长久等了。”还没看到人影,一阵洪亮的嗓音便传入厅中,紧接着一位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中年人走将进来,朝金道长连连拱手,又看向泉水与李梦龙,问道:“这二位是?”
“哪里,哪里,老道也是刚来不久。”金老道连连摆手,指着泉水道:“这是劣徒,带出来学些玩意,顺便见见世面。泉水,还不和张老爷见礼?”
泉水见礼完毕,轮到李梦龙,金老道还没说什么呢,李梦龙抢先道:“在下李梦龙,乃是金道长的预备徒弟,还请张老爷多多关照。”金老道瞪了他一眼,却并未反驳。
“不敢,不敢,此番还需你们师徒帮忙,你们多关照我才是。”张老爷客套一句。
又是一阵寒暄,宾主双方才落座,张老爷喝了口茶,道:“金道长,你我是老相识了,如此我就直言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家中有些不宁,半月前我那老妻得了怪病,病症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精神不济,一天里多半要睡上半天。我多方延请名医诊治,人参鹿茸也吃了许多剂,病却始终不见好,郎中也束手无策。”
张老爷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本来想将她送到省城去看看,可没成想还没动身,我那幼子又开始大哭大叫,搅的家宅不宁,这次找郎中来看,又没看出什么来,只吃了几幅安神的药,让他不至于哭坏身子。”
“我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对劲,所以请你来帮我看看,是不是家里风水出了问题,或者是阴宅不宁。”
“原来是这样。”金老道恍然大悟,又正色道:“关系到令妻、令子,事情宜早不宜迟,还请张老爷将夫人公子请出来,老道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