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底线时他不会动用这些手段。
但这是在监狱里!如果你表现得稍微软弱一点,以后有的是麻烦上身。
光头大汉已经缓过气来,他慢慢地从床板上站起来,走到谢铭舟面前的过道上,“扑通”一声直挺挺就跪了下来。
“大哥,是我有眼无珠,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请饶过我这一回!”
整个仓号没有人觉得光头大汉丢脸、可笑,而是觉得这很正常,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哪天不发生这种戏码?
别说你有尊严,有骨气,满清入关之前,那些文人骚客、地主老爷谁没有这玩意?但鞑子铁蹄席卷大漠南北之后,一律跪舔!
极少数真有骨气的,都成了冢中枯骨!
监狱里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被弄死也不是不可能,最起码整你个伤残是很容易的事,坐几年牢出来,带一身伤和痛,这种事平常得很。
何况光头大汉在听谢铭舟说到杀人时候的那种平淡语气,才是真让他害怕,他能感觉出来,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墩子和黑串强忍着气血冲关的疼痛,挪到光头大汉旁边也跪了下来:“大哥,我们服了!求你……饶过我们这回!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谢铭舟既不想当牢头,也不想当狱霸,既然这三个小子已经服低做小,而且也吃了苦头,他也不想再多做计较。他曲指连弹,解开了二人受制穴道。
“我不是老大,你们也别叫我老大,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以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听清了没?”
“听清楚了,大……大爷!”
“我姓谢,叫谢爷!”
“是,谢爷!”
“该干啥干啥去,别杵在这儿跪规矩!”
墩子和黑串扶起光头大汉坐到了对面的通铺上,又重新调整了铺位,这才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开饭,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早餐在七点左右,每人一个馒头一碗粥,谢铭舟没有吃,把馒头和粥都赏给了最后面靠马桶那一个。
睡在这地方的犯人,一般都是整个仓号最受气的那一个,刚才被谢铭舟一下划拉到地上,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吃过早饭,例行背监规,若是其他“新毛驹”,在这时候就要被整惨,读一遍就要让你背,背不下来就是大耳刮子和窝心脚伺候,就算被狱警知道也不会替你撑腰。
八条监规,八条权利,还有六做到、六不准,监室卫生条例,要是看一遍就能背下来,都是进清华北大的人才,怎么会进这看守所?
牢头狱霸这时候就有了虐人的借口:这都是为了你个新毛驹好,三天之后要是还背不下来,狱警大爷十万伏的高压电警棍会让你不学就会跳霹雳舞。
这样下来的结果就是读一遍挨一轮揍,挨完揍还得喊“谢谢各位大哥教导!”再读一遍背不下来,再挨一轮揍,再接着喊口号,那效果真是杠杠的。
一天下来还不会背的干脆也不用读了,直接等着三天过后跳狂野霹雳舞就是,那种激情酸爽会让你兴奋到情难自抑。
学习不好、脑筋死笨的孩子,到哪儿都不受人疼爱,狱友和政府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个受学习、勤诵读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