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思量一下。以郑贵妃的智商来说,是想不到这些方法的。那是谁暗中告诉她的?”朱由校说完,轻酌一口茶水。
“智商?”群臣对于这个词很好奇。但皇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瞬间,朝堂上又开始了激烈讨论。
这时,傅山趁着大臣们讨论的时候走过来小声道:“皇上,小的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还有你不敢说的?说吧,朕听着呢。”
“皇上,你觉得那个直殿监掌印太监如何?”
“一般吧,马马虎虎,还算个尽职的人。”
“皇上,您不觉得这个直殿监掌印太监,懂的事情太多了吗?”
“你这是何意?”
“皇上,你听。‘宿火常热,色如液金粟玉。细拨活灰一寸,灰上隔砂选上等西洋香蒸之,历半夜,一香凝然,不焦不竭,郁勃氤氲,热香间有梅英半舒,荷鹅梨蜜脾之气。’这句话是一个太监可以说出来的?太监啥时候这么有文采了?”
“嘶,你是说,有人教他的?”
“皇上,这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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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殿监掌印太监,对于自己又一次来到皇极殿而兴奋万分。难不成这是皇上要嘉奖我了?反正只要能离开直殿监就行,这打扫卫生做到了掌印太监,那也还是打扫卫生的啊…
朱由校看着这太监,心下一动,便说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下一句是什么啊?”
太监脑子里快速的一转:现在升官也有考学问了?不是不准太监读书吗?可这如何回答?
见太监一脸急促的样子,朱由校笑道:“下一句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傅山看着群臣牙疼似的倒抽冷气,只好小声道:“陛下这《鹊桥仙.纤云弄巧》的下一句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您念漏了。”
朱由校脸一黑,气急败坏地小声道:“劳资知道,这不是考太监吗?”不过,傅山对于皇上的这一说法深表怀疑,这事不是发生一两次了…
“那‘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首诗又是谁写的啊?”朱由校继续问道。太监还是继续以苦脸来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额。你也别多想。朕就是觉得你刚才描述的焚香之事,颇有文采。让朕向往之。你能告诉朕,是谁写的这个吗?”朱由校的笑容热情洋溢,极具诱惑力。
“陛下,这是一个叫做牧斋先生的人写的,他告诉我,只要将此文背熟了,就可得到皇上的嘉奖,可是奴婢那会儿不曾与先皇说上话。”太监点头哈腰地说道。
“这个牧斋先生是何人?他的名字叫什么,你可知道?”朱由校问道。
太监道:“回禀陛下,奴婢不知这先生的名字。他那会儿多往来于李选侍的宫中,奴婢因为认识魏公公而结识了他。牧斋先生见奴婢焚香不错,便教给奴婢这一套说词。”
“额,这样啊,朕明了了。这样,浣衣局出缺了,你就去浣衣局任总管吧。”朱由校说完,心里有了一丝挑战大BOSS的激动心情:终于要见到李选侍了,我还以为这事与她无关。哼哼,后世传说中的蛇蝎女子,劳资今天要会上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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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对于直殿监太监哭丧着脸离去,感到不可理解。傅山只好无奈的告诉皇上,这是把人降职了,以前好歹管着皇宫的卫生,这下可好,直接去和洗衣大妈交流了…朱由校只好笑笑了事,皇上嘛,偶尔也有金口开错的时候。
这时户部尚书兼右都御史李宗延道:“皇上,是否立刻提审李选侍?”
朱由校看了看群臣道:“也好,提审完李选侍,大家就回家休息。李尚书,你与王安舜,郑周宗先把这里的资料整理一下,汇集成册,交给刑部,为下一步三司会审做准备。”
李宗延看了看郑贵妃小声道:“皇上,虽然目前郑贵妃有重大嫌疑,但好歹是神宗之妃,应该赐坐以示尊敬。皇上,您虽然是九五之尊,但,切不可忘了君臣之仪。此乃国之根本。今日皇上颇多失仪之处,如果日后被群臣攻讦,可就得不偿失了。老臣还请陛下谨记!”
朱由校明白,这是李宗延在暗示自己,群臣之中已经有人准备拿这事说道了,当下谢过之后,看了看群臣心道:这水里的大鱼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