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啊。我把他们扔浣衣局都算便宜他们了。商场上就用商场的办法解决,想赚大钱,我有的是法子。有些事要从现在开始立规矩,立了规矩就要遵守。”
朱由校的手指敲着护栏道:“我要把皇店打造成一个互惠互利的场所,而不是靠着歪门邪道赚钱的地方。以皇店作为榜样,同时警告其他在京城做生意的王爷和大臣,别把事情做绝了,否则我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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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嘴巴一撇说道:“哥,我觉得这事不是你这么解释的。你才不会做这种事。”
“额?说来听听。”朱由校对于弟弟的进步感到很满意,至少开始往更深的地方想了。
“这铁坯外面都是一厘五分的定价,但出货量不大。这军器局可不一样,每年需要很多铁坯。这个价格自然可以压低一点,商家也不会在意,毕竟他们也能赚不少。但如今这个底价,商家做梦都会笑醒。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们赚钱嘛。反正我感觉哥哥不会做没赚头的事。”
朱由校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头说道:“你能想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告诉你吧,这次的报价就是让军器局的小吏能赚点小钱。”信王闻言,嘴巴立刻张开得可以塞进几个包子…
“由检,这军器局的猫腻是你熟悉,还是我熟悉?”
“哥…自然是那些小吏熟悉。”信王想了想,只好无可奈何地承认。
“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完成对于军器局的全面监督。更不可能从根本上杜绝一些猫腻事情的发生,有些事情急不得。但是我们可以在自己掌控的范围内,将伤害降低到最小。当然,如果有人以为从今以后,可以继续不按照规矩办事,我不介意送他去奈何桥。”
“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废话,你以为呢?我又不是真傻了。”
“对了,哥。如果这次很多人报价一厘三分呢?”
“如果这样,那就嘿嘿…把质量要求提高一点,再出价竞争咯。”
“不对啊,哥,你是故意设一厘三分的吧。你早就算计好了,出这个价的人会很多。在一定报价范围内,寻求质量最好,报价最低的商家。这么一来那些小吏可操作的空间就变得很小了,那他们就真的只是赚小钱了,还是茶水钱。”
“你总算反应过来了。这次许多小吏肯定会和以前一样,大肆收受好处。那我就要他们记住这一次的教训,而且能给出质量最好,报价最优的商家,一定是有实力的商家。科学院以后有些事需要与他们合作,到时候他们会赚的盆满钵满。”
对于朱由校说让商家以后赚的盆满钵满一事,信王自然是不信的。他不认为哥哥会放过这些商人。朱由校用微笑应对信王的疑问,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因为牵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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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通州外郊,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地平线中隐隐有几个黑影闪动,随着黑影越来越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匹骏马喷着粗气,奋力地在雪地中狂奔。马背上的几个锦衣卫番子,已经变成了雪人,只有两只眼睛还在不停转动。
几匹狂奔的骏马背后,是一个数十人的马车队。在车夫吆喝声中,一辆巨大的马车正在旷野之中急速前进。魏忠贤撩开窗帘看了看,又把窗帘放下了。他转身斜靠在暖炉边,双手在炉边烤了烤,他又摸出了怀里的那封信。
当田尔耕背叛的消息传来后,魏忠贤暴跳如雷。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离京没多久,他在京城精心布置的一切,瞬间就土崩瓦解。而山西商人激烈的反抗,也让他措手不及。即便有数十颗人头挂在大同城墙上,依然阻止不了商人汹涌的抗议浪潮。
当他奉命调动山西边军前来镇压时,山西边军竟然说蒙古人又来打草谷了,只留下一个偌大的军营,让魏忠贤发呆。如果不是东厂番子在乱民中奋力解救,这会魏忠贤怕早已身首异处。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一封神秘的书信递到了他手中。
当看完这封书信后,魏忠贤的愤怒消散了一大半。他回想整件是的前因后果,越来越觉得这就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而阴谋的计划者,就是往日里带着和煦笑容的那个少年。这个少年正在借助他的手,开始重新整顿朝纲。大明,要变天了…
魏忠贤将书信贴身放好,随着颠簸的马车,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