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如虎自受伤以后,便一直呆在军营养伤,傅山成为了他的贴身医生,两人每日可谓形影不离。
虽然很感谢傅山的精心照顾,但猛如虎也有疑问,比如傅山每天都拿着个本子不停地写着什么,尤其在给自己换药过后。猛如虎很想问个明白,但在傅山严厉的眼神面前,大个子很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这天夜里,傅山又来给猛如虎检查伤口,见没有没有化脓的迹象后,如往日般给猛如虎抹上了金疮药。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傅山便放下本子出门去看个究竟。
猛如虎悄悄地拿起本子打算一看究竟,虽然识字不多,但连蒙带猜之下,还是把本子上的内容看了个明白,这就怒了:受伤三日后,改用河蚌粉治疗,至今未见异常,病患恢复良好??!!劳资的珍珠呢?这臭小子…
见到傅山再次推门而入后,猛如虎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傅山,你小子不仗义啊。皇上给的珍珠呢?再怎么说也有我一份吧,快把我那份给我,那值不少钱呢。”
傅山狠狠给了猛如虎脑袋上一下:“珍珠?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珍珠。大同驻军又来闹事了,这次来的人更多。卫队的人都去了门口,我得出去看着。一个个都翻了天了。”
说罢,傅山便急冲冲地推门而出,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把本子揣进怀里,舔了舔嘴唇恶狠狠地说道:“哼,你竟然敢乱翻医嘱,当心我下次给你伤口上直接抹盐巴,皇上可说过,盐巴乃消肿良药,正好在你身上一试。”
猛如虎立刻惊恐地闭上了嘴巴,这世界上他最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皇上,一个就是这小子。皇上气急了,最多踹自己两脚,傅山这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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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驻军前来找事情不是一两天了,要不是有皇上约束着,卫队早出去揍人了。也不知道这些大同驻军眼红个什么,我们可是皇家卫队,吃穿住用能和你们一样?
猛如虎腹诽完毕,便准备偷偷溜去茅房解决人生之快乐事。自受伤后都是在屋内方便,结果弄得傅山每次抱怨,说是自古以来闻所未闻也…哼,这臭小子骂人都不忘冒两句酸水。
猛如虎呲着牙,轻轻按着腰肋伤处,缓缓走过长廊,又转过了一个门厅后,便来到西边后院。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极为细微的腥臭之气。原本像只焉黄瓜的猛如虎,双眼之中立刻放出精光:这是人血…
这时后院隐蔽处,有几个黑影晃动,还隐隐有说话声传来。猛如虎便悄然没入房柱之后,侧耳细听了起来。
“大哥,东家不是让我们去王家吗?我们跑这来干甚?这可是宣府卫所兵的驻地。”
“你懂个球,烧了王家的东西,那能有什么功劳?实话告诉你们几个,今个儿店家与胡豹儿说话之时,我恰好在门后听了个明白。烧王家的东西,那就是个钓鱼的饵。东家真正想烧的,是宣府卫所兵的军械库。
店家还说,大同驻军来此闹事之时,胡豹儿便在东门仓库纵火。我带着你们从西门而入,也来放一把火。到时候,这大功里面,怎么着也得有我们一份儿,这就叫做策应之功,懂不?
往日里,胡豹儿仗着店家庇护,那眼睛都长到脑门上了。今儿个这笔买卖得手后,也好让东家看看,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以后吃香喝辣少不了你们的份儿。都听好了,一旦东门火起,立刻把这几间大房子点了,让这些宣府卫所兵顾东顾不了西。”
这时,卫队驻所东面,突然有冲天的火光撕破夜空,想是胡豹儿的人已经得手。几个黑衣人便迅速摸出火折子,点然了火把。这时几人发现,面有得色的大哥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手拿木棍的巨汉。
猛如虎忍着剧痛,不容黑衣人反应过来,早已挥着木棍将几人打晕在地。看着东院的大火,猛如虎也是心有余悸:幸好皇上昨个就命令将军械转移至北面的库房之中,不然可就真被一把火烧没了。
猛如虎走到两个倒地的卫兵跟前,用手试了试鼻息,心里大为宽慰,还好只是被打晕了。他随后将几个黑衣人的脚筋挑断,用绳子捆在一根木棍上。劳资把你们穿成串儿,看你们往哪儿跑。哼哼,等进了牢房,看你们能在猛大爷手下走几趟儿。
此时,腰肋处隐隐传来一阵刺痛。摸了摸似乎已经崩裂开的伤口,猛如虎咬着牙暗骂道:老虎就算生了病,那也是老虎…但是,他们怎么知道军械库在东面库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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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和代王说了几句家常话后,准备从侧门起驾回营。代王对着自己的三个庶生子,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话后,便率先跪倒在地,身后众人也齐齐跪倒在地。
“皇上,老臣这几个儿子顽劣不堪。恳请皇上他日责骂之时,莫要念及情分,尽管训斥便是。”代王说罢,竟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不容易啊,一百年了,代王府内终于有人可以进入京城了。可这学费着实也太贵了,每人每年白银十万两,一共五年,肉疼啊…
朱由校急忙伸手扶住代王道:“老皇叔快请起,如此便显得生分了。帮扶皇族乃朕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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