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到底不是杀伐决绝的将军,也不是腹黑手辣的政客。见到朱由校即将横死街头之时,精于算计的他,很聪明的将自己排除在危险之外,而不是生生将机会抓在手中。
他变成一只觊觎猛兽猎物的狡猾狐狸,瞪着血红的眼睛,带着狡黠的微笑,心情忐忑地猫在窗户的阴谋面,贪婪吸允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
对他来说,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益才是正理,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处世之道。当血勇之气变成叮当作响的铜板后,范永斗再无一丝舍命相搏的念头。
他并不明白,朝堂之争岂是简单的收益二字可以衡量。一个习惯了投机取巧的商人,根本无法理解政治争斗中,蕴含的博弈与利益的大智慧。
眼中只见方寸之地,便以为世界不过如此。手抓一副金算盘,就想扒拉清楚天下事。视野,思维和认知,与财富无关,与年龄无关,与性别无关,只与胸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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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渠家祯发出的进攻号令,朱由校心中紧紧一拧:这就要死了?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妈的,好容易中个穿越大奖,却落个这种下场。艹!
当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某一个结局后,有的人会自怨自艾,有的人会破罐子破摔,而有的人,会鼓起最后的勇气,就是死,也会选择人死鸡儿球朝天。朱由校,属于最后一类…
朱由校将脸色惨白的王允儿拖到身后,回过头对着卫队士兵一笑,随后将雪亮的军刀自眉间向上刺出,沉声说道:“朕说过,皇家卫队生来就是被包围的。今天,血战到底,不死不休!!皇家卫队,结阵,迎敌!!”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五十名皇家卫队少年士兵,列好军阵举枪握刀,右脚重重往下一踏,整齐而沉闷的脚步声中,传来他们撕破咽喉的三声怒吼:“结阵,迎敌,杀,杀,杀!!”幼虎声虽弱,奔雷撼山岗!!
这些少年士兵尚显稚嫩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渠家祯耳朵里。他只是微微一笑,高举的右手重重落下:“众军听令,四面围攻洪福楼。包护卫队先行撤退!!”
朱由校:“…”
范永斗:“…”
百姓:“…”
双方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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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容卫队反应过来,边军弓箭手已经对洪福楼发动了第一波压制射击;刀盾手迅速举盾上前,将卫队与洪福楼隔开;火枪手压实弹药准备随时发动第二轮射击;长枪手列阵在后已做好了冲锋准备。
范永斗见形势忽然来了大逆转,此刻后悔也无济于事,便慌忙指挥手下进行抵抗。但没容黑衣人靠近窗口,边军的火枪队就发动了进攻,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乱飞,哀嚎声不断。碎裂的木屑和破裂的人体,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四处乱跳。
枪声刚停,又是一阵破空声响起,边军弓箭队发动了第二轮攻击。此时“杀”声四起,明军刀盾手率先发动了进攻,长枪手紧随其后迅猛扑向了洪福楼。
钟迅不知道从哪儿抢了个盾牌,一个侧身挡在朱由校面前,急切催促道:“皇上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朱由校拉着王允儿正要撤离,却听见洪福楼上传来一片急雨般的火枪声,密集冲锋的边军队伍,顿时被打了几个缺口出来。明军士兵的惨号声还未落地,一阵“嗡嗡”声响起,楼内又射出了密密匝匝的箭矢。
朱由校一看大事不好,抱着王允儿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了一边,没容他站起身来,几个盾牌已经如同龟甲般摞在眼前,将他牢牢保护其中。其中一人竟然是渠家祯。
“渠副总兵,你究竟是何意?”朱由校将王允儿挡在身后急急问道。
“没啥意思,虽然本将目前还不能做出明确的判断,但本将相信,你们是皇家卫队的人,绝对不是今夜作乱之徒。”渠家祯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为何?”朱由校再问。
“两个月前,本将在草原巡边之时,见一支部队使用过这种独特的九人阵型,那支队伍的将领名叫马金泉,乃皇家卫队的少年将军之一。如今再见这种阵型,岂有不明白之理。本将认为皇上就算不在大同城内,也一定距离大同不远。”渠家祯一板一眼地回答。
朱由校闻言稍稍心安,又听渠家祯说道:“当然仅凭这点还不够。契约之上,有国土资源调查科特有的暗号,本将恰好识得。因此才会略施小计,将卫队保护起来。”
朱由校心中一阵狂跳:难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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