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跟随川军回京后,就被哥哥抓到皇家卫队里。按照惯例经过无差别拳脚交流后,朱由校很不满意地说:“你小子都十四岁了,怎么手上一点劲儿都没有。看来以后要加强训练啊,咱老朱家的的人,可不能像个娘们。”
朱由检一脸的生无可恋:哥,你都二十岁了好不好,可以戴帽子称弱冠了。你一个成年人欺负我一个少年,好意思不?你天天在卫队里摔打,我天天和蜀王磨嘴皮子,这怎么比?你怎么不和我比琴棋书画啊…
朱由校直接无视弟弟的幽怨眼神,丢过来一摞纸张道:“哥呢也不废话,你在四川的事,杨涟都已经告诉我了。你把在四川发生的事再写一遍,我一条一条地跟你解释,为何这就是你在四川举步维艰的原因。”
两兄弟在卫队里呆了好几天,从早到晚一直嘀嘀咕咕。朱由校把许多道理掰碎了说给弟弟听,然后又指出朱由检所犯的各种错误。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帮助朱由检尽快成长。虽然这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过于残酷,但生在皇家很多事早就身不由己。
渡过又一个不眠之夜后,朱由校揉了揉已经发木的脸颊说:“由检,你在四川和蜀王及地方官员交流时,态度过于强硬,而且从你的话语间,他们得不到应有的信任。比如,蜀王世代恭顺,你怎么能要求他们立刻完全听命于中央朝廷,而没有一点自主权呢?”
朱由检本已昏昏欲睡,听到这话,通红的眼睛立刻变得明亮不少:“哥,蜀王家富可敌国。如果他们不听命于朝廷,难道任由他们自行发展?这不可能啊。”
朱由校摇摇头说:“由检,蜀王得到历代先皇的信任和支持,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一昧采取强硬手段,只会得不偿失,强按牛头不喝水啊。因此,我们应该想办法用一套规则去约束他们。让他们感觉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而且还能圣恩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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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闻言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哥,你派我去四川,是不是就没想过能和蜀王达成什么协议。根本就是为了新规则的顺利实施,让我故意拖住蜀王,做给其他人看看样子,免得这些人给你添乱。”
朱由校嘿嘿一笑:“行啊,竟然想到了这点。不错,我的目的正是如此。藩王之中如代王朱鼐钧般喜欢作死的还是少数,更多藩王还是想看看我会如何对待蜀王的。但,我不可能让他们参与新规则的制定。以后,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来科学院种地,就这么简单。”
朱由检摸了摸下巴咂了咂嘴道:“哥,你可太阴了,不过我喜欢。嘿嘿,蜀王和那些地方官吏还一直以为我去四川就是要夺权的,这才和我阴奉阳违。想必,其余地方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吧。他们以为哥哥你要直接夺取他们的权力,恐怕也早已开始想各种办法应对了。”
朱由校点点头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以,你以后还得配合我好好演戏。第一呢好好熟悉政务;第二呢把你这急于求成疑神疑鬼的性子,好好磨一磨;第三嘛,自然就是继续给他们灌迷魂汤。时候到了,再用一盆冷水把他们浇醒。”
朱由检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道:“哥,这盆冷水到底是什么?”
朱由校敛住笑意,目光深沉地看着弟弟说:“你认为,我这次调集六千人的军队,又招了数员猛将入京,是要做什么事的?”
朱由检一惊,顿了片刻后,化手为刀在脖子上轻轻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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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笑着打掉弟弟的手刀,又点了点他的脑袋说:“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这些藩王都有各自的势力,贸然除掉他们会带来大乱。但如果是敲边鼓的话,麻烦就要少很多。
由检,这事和我推行的三角计划息息相关,只要计划成功,清楚藩王的影响自然不在话下,我随后会找时间和你详说。现在嘛,我们去卫队外营看一场训练。”
朱由检没有刨根问底,既然这事自己要唱主角,何必急于一时呢。听哥哥说起训练,他笑嘻嘻地拢了拢头发,极有自信地说:“哥,我这次带来的川军堪称精锐。你可是要看他们与皇家卫队的训练?嘿嘿,我相信孙传庭不会让你失望的。”
朱由校笑着说:“你啊,还是性子急躁思虑不周,考虑的太简单。这次来京的客军,在军营里休息了好几天,由卫队军医进行了病患排除与疾病检疫,这就是以后要推广的驻军规矩之一。而我要带你看的,是另一个规矩的建立。”
朱由校说完,紧握双拳看向了卫队外营的方向,眼神凝重的似乎都能拧出水,脸色更阴沉的可怕。他随后口吻严肃地说:“由检你要记住,我们要做的就是对规则的制定和维护。军队没有规则约束,就是一群莽夫。而国家没有规则可执行,和土匪窝子无疑。”
朱由检不由吐了吐舌头,印象中哥哥很少这么严肃啊。这次回京后,感觉哥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来草原之行和代王叛乱的事,绝不像哥哥书信里写的那么简单…
“不错,已经十四岁的小大人了。长得唇红齿白,还是有点卖相,就是个子还矮了点。”朱由校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就推门而出。今天的训练,不容耽误。
朱由检扣扣脑袋,一蹦三跳地窜到哥哥身边强烈抗议:“啥叫有点卖相?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把我嫁到朝鲜去啃白菜吧。哥,我现在可不想找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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