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眼神穿过云端的风,我终于明白,一辈子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
“看那唱歌的女孩穿着白色运动鞋,我突然想起,当年的陈梦琪也穿着一双雪白的球鞋。”
第二天晌午,汽车盘下山脊,穿过秋色,停在一片澄澈的湖边。司机看了看引擎里冒出的白烟,转头对格桑卓玛说:“书记,我想我们的车抛锚了么,老问题,看来你们得走一段啦,到公社找头牛把车拉回去,这次要好好修修,不然,就回不去拉萨了么。”
卓玛大妈起身对知青们说:“同志们,咱们的车走不动啦,大家下车,我们走回去!”
白安宁咋舌:“卓玛书记,这要走多远?我可走不动!”
卓玛笑道:“你这个小同志,我这么大年纪都敢走,你怕什么?”
司机喊道:“哎呀……就两三里地啦,爬都爬到了么!”
苏文二话没说,带头下车,陈建国赵小花紧跟其后,当陈梦琪踏着洁白的球鞋走出车门,她不禁“啊呀”一声。
“怎么了?”赵小花问她。
“好美啊!”
陈梦琪碎步跑下土石路,穿过花海斑斓的草地,来到蓝宝石一般的湖边。那深蓝晴空,垂天雪峰,金黄山林全都映在波澜不惊的湖面。那一刻,她为之静默,为之无言,为之沉寂!她甚至忘了掏出画笔,和往常一样,把眼前的美景记录在册,打包带走。
司机围着汽车打转,很是恼火。卓玛大妈站在路边,望着陈梦琪的背影,暖暖一笑:“这孩子!”
其余知青见状,也缓步来到湖边,赵小花先声赞叹:“哇!真得好美啊!这里和高原完全是两种感觉,好像有江南的味道!”
陈建国轻扶眼镜框,点头道:“的确,很灵秀的景色,这在青藏高原,应该很罕见吧!”
在苏文眼里,十米开外的陈梦琪遗世独立,宛若画中人,点睛笔。她就像一个仙女,柔软而恍惚,和所有缥缈的色彩融合、熔合、溶合。然后,她偷偷瞥了苏文一下,那惊世骇俗的一眼,仿佛射穿漫长的岁月,让李默面前这位眉眼沧桑的老人心头一颤。
“很难忘怀吧?”李默笑问。
“不是很难,是不可能。”
“理解,那个眼神被美景无限放大,简直就是核反应!”
苏文举起茶杯:“不,不是美景充盈了她的眼神,是她的眼神碾压了众生。”
李默暗想:“这老头,你就说你喜欢人家死去活来不就完了?还文绉绉的,这身鸡皮疙瘩好起。”
良久,陈梦琪掏出画夹,苏文连忙提醒:“别画了,卓玛大妈在等咱们!”
陈梦琪怔怔望着苏文,眸子一闪,才如梦初醒:“哦!知道啦。”
“咱们离这儿几里地,以后有的是机会,春夏秋冬你尽管画。”苏文说着,陈梦琪却无声无息地向格桑卓玛走去。
“美吗?一般吧!”白安宁扯嘴道,“就你们这帮小地方来的没见过市面,告诉你陈建国,就说这景儿,那跟我们什刹海可差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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