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在没有你的世界,却守着你最心爱的草原。因为你从没说过,你会一去不返。
黄昏时,草场上依旧热闹非凡。青稞酒后劲大,听力难免有些迟钝,苏文坐在康巴公社的帐篷外和巴桑大叔大声说话,周围都是一队的人,有说有笑的相谈甚欢。
“苏文!”
“哎!”
“你么,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你怎么知道的么!”
“巴桑大叔我又不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嘘!”苏文把手指放在唇边,“巴桑大叔,你要替我保密的么。”
“保什么密么,闹不好一队的人全都知道了。”巴桑云丹捋着八字胡哈哈大笑,“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谁都年轻过,谁没有心上人么!”
苏文拿起一小块儿奶渣放在嘴里:“巴桑大叔,你的心上人是不是顿珠的妈妈。”
“我么?”巴桑的笑容微弱了许多,他拿起面前的青稞酒喝了大口,用袖子抹下嘴角,转头对苏文说:“是啊,我的心上人是一个叫央拉美朵的姑娘。我叫她央拉,也就是顿珠的妈妈。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只有十五岁。”
巴桑大叔长叹一口:“没有人介绍,我们是自己认识的……用你们的话说这叫自由恋爱么。别看我现在老啦……我年轻的时候,唱歌可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好啦。我记得那也是一个望果节,和现在一样热闹,天黑以后,就在那个地方会生起一堆篝火。”巴桑手指河边那片土石平地,“年轻的我们么就围着篝火又唱又跳。”
“央拉就唱:雪山上呀有月亮,阿妹站在月亮下哦,那个男人胆子大哟,爬上山来看一看喽。”巴桑说原本是藏语的,大概是这个意思,但他还是用藏语给苏文唱了一遍,“我就唱:雪山再高也不怕哟,阿哥爬着云上天,就算阿妹摘月亮吼,我敢把它背下山哝。”
“你们这就对上歌了?”
“哎,这就算看对眼了么。”巴桑大笑,拍着苏文的肩膀说,“两年后我们就结婚了。央拉是名藏医,在我们村子,只有她能给大家看病,大家都很尊敬她。顿珠两岁那年,村里一个老人得了肺病,央拉说很严重,她每天上山采药,但她说这些草药已经没用了,她必须到拉萨去么,拉萨有她需要的药材。”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汽车,央拉一大早就骑着马走啦。我记得她走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么。我给她装了好多吃的,她说,顶多半个月就能回来么……”
巴桑说到这,眼眶有些潮红,草场远方的晚霞倒映在他黝黑的脸上,苏文看出了些许悲伤的味道:“苏文,你把这半碗青稞酒喝了,我再往下说么。”
苏文倒满:“好说么。”
“好小子么!”巴桑微微一笑,“后来,过了一个月都不见央拉回来,我就开始有些着急了么。我就告诉格桑卓玛,我要去找找央拉,她就派了三个人跟我一起去找啦。再后来,我们在离这里不到十公里的一条山涧找到了央拉和马的尸体。她穿的大红色氆氇尼,很容易就发现了。”
“她坠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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