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县城,而巴桑大叔成了公社支部书记。”
“他当然没有批评我。我把自己在唐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们,德吉央金哭得很厉害,赵小花从那之后就很少说话了。陈建国和巴桑大叔叫我面对现实,他们还告诉我,高考已经恢复了,要我好好准备,参加高考。”
“一九七八年,我离开了雪山,离开了藏歌,离开了跳舞的人们。我走进大学开始读书学习,四年后,我进入地质研究所工作。但无论学习期间还是工作期间,我每年都会去一次唐山,我希望能有所收获。”苏文无奈一笑,“可是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叔叔,我想问问。”李默用手指轻敲茶杯,“你对陈梦琪这么挂念,难道苏放的妈妈不会在意吗?”
苏文笑道:“你误会了,苏放是我收养的孤儿,我这辈子就没有结过婚。”
“……”
“怎么?你不信?”
李默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最后只能竖起大拇指说:“我佩服。”
“到明年夏天,我还会再去唐山,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苏文拭去眼角那涩涩的潮湿,“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谢谢你。”
“哦,您怎么这么客气,应该是我感谢您才对。”李默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送您的甜点,您也才吃了一个嘛。”
“好吃的东西,吃一个总就够了。”
“说得也是,吃多了搞不好会讨厌。”
二人相对一笑,苏文说:“年轻人,你有女朋友吗?”
“哈,算是有一个吧,她特别喜欢听故事,我估计您的故事,她一定非常喜欢。”
“哦?”苏文一笑,“但愿如此吧……其实我想告诉你啊,你知道我活了一辈子,最后悟出了一个什么道理吗?”
“我用了一辈子孤独,搞清楚了五个字:珍惜眼前人。”
“您说得太深刻了。”李默深深叹息,他再次抬眼望着墙上的油画,“所以,你把你一辈子的孤独,都放在了这幅油画之外。”
“是啊。”
“叔叔,谢谢你的故事,谢谢你把一辈子的孤独换来的真谛告诉我。”李默起身,“那您早点休息吧,我的店里有书有咖啡,欢迎你再来。”
苏文起身相送:“我儿子都说了,以我的退休工资,可喝不起你们的咖啡呀,所以他才叫我不要再去啊。”
“不要钱成吗?不要钱您还不来吗?”
苏文被逗得哈哈大笑:“来来来,不要钱我肯定来。”
苏放把李默送出小区,道别后,李默拿出电话,拨给秋米:“喂,你干嘛呢?”
“气死我了!公司这帮人连合同都搞不清楚。”秋米气哼哼地说,“我怎么雇了这么一帮人?”
“好啦,别生气,喝杯水,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默,你怎么了?我怎么听你好像又喝醉了,说话怎么这么温柔?”
“……珍惜眼前人嘛。”
“你是不是饿了让我给你买吃的呀?”
“没有。你什么时候来店里取车?”
“算了,我看今天也完蛋了,还不如马上过来听歌呢……你给我做一杯超浓的卡布奇诺。”
“没问题,等你来,我讲个故事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