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强者,为世人所仰止,但在适当的时候,强者也会略微低头,这不是妥协,只是需要。”
“过刚易折,卿酒酒,自傲不意味着可以俯视一切,有时候,一个人的性命比自傲自尊来的更重要!”
“卿酒酒,学会妥协,妥协之后,再伺机而动,所谓谋定后定,便是如此。”
卿酒酒趴在软褥子上,小脸平波无澜,但心头的波涛汹涌,依稀可见。
房间里很大一股血腥味和药味,不太好闻,但皇太子毫无所觉。
他看着卿酒酒,说了以上三句话。
卿酒酒睫毛一颤,她睁眼,冷声道,“蜜蜜会如何?”
皇太子转着拇指翠玉扳指,“她很好,本殿的人会看着她,十天后,保管还你个完好无损的卿蜜蜜。”
闻言,卿酒酒才吐出一口浊气,她顿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道,“你说的,我懂。”
她确实是懂的,只是从前所站的位置太高,那些都不用顾虑,但凡魑魅魍魉,她一力破十会,故而有资格不低头。
而如今,她身为大燕的卿酒酒,她活着显然不再是为她自个。
卿酒酒,一个家族不喜的小姑娘,即便皇太子给了她县主身份,可在这世上,她若不站的最高,便丝毫没有资格不低头。
且,她身手也不如从前。
她看着自个的手,愣愣的说,“帝九冥,你的生母是不在了吧?你想当皇帝的?”
帝九冥凤眸之中闪过华光。
卿酒酒又轻飘飘的说,“我要做皇后,谁都不能让我再低头的皇后!”
皇太子一愣,继而摇头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呢,尽说孩子话。
他倾身凑近道,“有志气是好事,但卿酒酒,你知道皇帝和皇后意味着什么关系?”
卿酒酒白了她一眼,“不就夫妻么,还能是什么关系?”
皇太子挑眉,“你要嫁给本殿?”
卿酒酒嗤笑,“不是嫁,是合作,是盟友,你许我皇后之位,我帮你夺江山。”
皇太子并未将这话放心上,他转动轮椅,“本殿让人到平忠王府支会一声,你这几日就好生在九皇子府养伤。”
卿酒酒一把拉住他袖子,认真无比的道,“你不同意?”
皇太子转头,昳丽侧脸有点滴的冷漠无情,“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本殿同意?”
卿酒酒皱眉,她手不自觉捏紧,挫败和无能的情绪又席卷上来,一如卿蜜蜜被带走的时候,一如她被按在凤坤宫杖责的时候。
她跳的起来站他面前,不顾后腰渗出的血水,一字一句的道,“帝九冥,你看着,我会一步一步接近那个位置,谁都不能阻碍我!”
皇太子面无表情,见她眉目的坚定,竟有片刻的怔然,“好,本殿拭目以待,但记住…;…;”
说到这,皇太子顿了顿,“未到和本殿同样的高度前,本殿不会再为你折腰,一应生死,凭你自己本事。”
卿酒酒点头,今日皇太子到凤坤宫为她解围,纯粹已经是莫大的情分了,她不能再要求太多。
待皇太子出了房间后,卿酒酒白着小脸龇了龇牙。
妈的,太痛了。
她挪蹭地躺会床榻上,到底年纪还小,又带伤,没一会便疲累地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浑然不知平忠王府已经变了天色。
卿明远提着袍摆兴冲冲往鹤鸣居去,老太君刚用完早膳,在品茗。
“母亲,好消息,”卿明远进来,兴高采烈地道,“那孽障冲撞了皇后娘娘,小的那个被丢进了死牢,大的那个被大了杖责,就只剩一口气了,如今人在九皇子府。”
老太君猛然睁眼,她沉吟片刻,豁然起身,“趁热打铁,将给欢颜请封郡主的奏请拿来,我这就进宫一趟。”
卿明远喜滋滋的从怀里摸出奏请,“母亲,赶紧的。”
老太君收好奏请,回了房间换诰命服,卿明远摸着颌下美须,想了想道,“来人,将梧桐阁的人给本王赶出来,就说大小姐得了皇后娘娘厌弃,本往教女不严,惶恐至极,将人赶至柴房思过。”
思前想后,卿明远又招来长随耳语几句,是以不到半天的功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平忠王府,那个从边南回来,长的还丑的大小姐,得了皇后厌弃,无品无德,跟个耍猴的一样滑稽。
卿酒酒,已然成众家笑话。
一晃四五日过去,卿酒酒的伤口结痂,已经能下地走动,只是不能在动武。
她辞别了皇太子两兄弟,收拾东西回了卿家。
毕竟,那日卿蜜蜜突然出现在皇宫的事,她也要查一查到底是哪里出的纰漏。
然,她才踏进平忠王府大门,迎接她的是卿明远带恶意的脸。
“孽障,你还敢回来?”卿明远趾高气扬,他晓得卿酒酒身上有伤,此时不能动武,是以便半点都不惧。
卿酒酒嘴角一勾,“父亲这话说的真是好笑,这是卿家,女儿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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