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骁王的女儿香。
这到最后,独独剩了星官夜缺的那把匕首。
夜缺也不尴尬,他直接起身,长至腿肚的银发飞扬过迷蒙的弧度,他弯腰拿起那把匕首,不顾旁人目光,几步到卿酒酒面前,将匕首扔她怀里。
卿酒酒懵了,她忙不迭地捧着匕首,傻愣愣地看着面前冷得像冰雕的星官。
这是什么意思?
“星铁匕,与黄金弓一套。”夜缺言简意赅。
殿上诸多人都不太明白星铁匕是何物,倒是皇太子解释道,“大燕开国先帝不止有过后羿黄金弓,先帝他老人年当年无意得过一块星铁,命人铸成匕首,命名星铁匕,此匕首一直由历代星官保管。”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卿酒酒的顿时觉得怀里的黄金弓和匕首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干笑一声,“皇上,长乐无知,不知这两物的贵重,实在不敢私拿,还请皇上收回。”
经此两日,皇帝倒觉得卿酒酒这小姑娘颇有气概,看着很顺眼。
是以,他道,“既是你赢得彩头,好生拿着就是。”
卿酒酒只得勉为其难地收下。
彩头一分,众人的心思便不再那上面,转而三三两两闲聊起其他。
卿酒酒星铁匕随身带,后羿黄金弓则交给白雪收好,她端起茶盏,一口水还没喝下去,青衫如竹的少年朝她走来。
卿酒酒心头一惊,让喉咙里的水给呛了,她低头咳嗽,白雪还没挪出手来给她顺气,冷不防少年的手就抚上了她的后背,且还心明如镜地避开了她后背伤口。
卿酒酒心虚,她不敢抬头看北堂聿。
北堂聿皱起眉头,“酒酒,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卿酒酒点头,她起身,提起裙摆就往走。
两人也没走远,不过在殿外凭栏处,皓月清辉,一泻千里,卿酒酒却半点兴致都没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卿酒酒先发制人。
北堂聿脸上表情高深莫测,他目光专注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心头泛起一抽一抽的钝疼。
酒酒,真的不是他从前的酒酒了。
“你走了后,我又遇到了很多事,几个月前,我的一百影卫全死了,我这条命,是他们一百个人用死换来的,所以死而复生,我自然不再是从前,你认识的那个卿酒酒。”她似是而非地说着。
少年眉目拢起愁绪,“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太久。”
卿酒酒摇头,她靠在凭栏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这个世上,没有谁生来就是谁的责任,北堂聿你没有不好,相反,你是太好了,让我有那么几年很开心的日子。”
她边说边捂着心口。
原主的心情,她很清楚,对北堂聿,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若是原主站在这里,定然已经欢快地扎进他怀里。
但很可惜,她不是原来的她。
北堂聿捏紧了手,“酒酒,没关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在聿哥哥眼里,永远是当年那个酒酒。”
卿酒酒叹息,她眸光深邃地望着北堂聿,这个温暖到让人心疼的少年,让她硬不下心肠去拒绝。
北堂聿握着她双肩,低声道,“酒酒记着,不要和皇子们走太近,你和骁王的口头婚约一事,我会想法子帮你推掉,等你及笄,我就带你离开京城好不好?”
卿酒酒是真想点头答应,但她轻轻翘起嘴角,拍了拍北堂聿的手背,“聿……哥哥,已经太晚了。”
出奇的,那一声“聿哥哥”喊出口,并没有卿酒酒想象中那么难。
北堂聿不解。
卿酒酒道,“我能回京,是因为皇太子在边南救了我,如今的京城,可是有很多人想我死呢,而且我已经得罪皇后和三皇子了,至于骁王,那也是不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