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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博远此时心情很烦,他想了整整一天,却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乱。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又找来心腹,抽丝剥茧的分析起来。
“你觉得宋摘星说得有几分是对的?”邓博远手中拿着盖碗,盖子与碗口不时摩擦出阵阵轻微的响动。
心腹回答说:“大人,早上的时候,卑职就想跟您说来着。后来,听宋摘星跟您提过了,就没有再说。今天早上,很多人都看到,六子在街上走,跟没事儿人似的。就脖子那里,好像是刮破了一点儿,但卑职觉得,那就不算是伤!而且,卑职还打听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家开了顿荤!”
“开荤?”邓博远不太能理解这个意思。
心腹解释道:“大人,您想啊,咱们前千户所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偷鸡摸狗的有,刨坟盗墓的更多,他们要是做不成买卖,那不就得喝西北风嘛!开什么荤啊?六子最近可不是赚了,他赔了啊,大人,您想想,他哪来的钱去打牙祭!”
“这么说,钱是昨晚那人给的?”邓博远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邓博远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
不是想不到能把这几个人收拾成这样的人,而是想不到,潘文达手下有谁能出手那么阔绰。
如果钱不多,六子哪有闲钱去打牙祭?过日子可不是一顿饭管一辈子的。他能有钱打牙祭,就已经说明了那钱数目对于六子来说不少。他才能分出一点儿来,给家人吃顿好的。
可是据邓博远所知,左千户所的买卖,绝大多数都是一个百户所搞一个,整个左千户所有八九个,都不重样。不轮值、不训练的人负责打理,所得收获千户所要抽一半,百户所抽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一才是下面按照官职大小分的。他们手里的确有闲钱,但没那么多的闲钱!多到可以随便就送给六子。
“难道是……”邓博远不禁想到了陆准。
陆准有闲钱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左千户所再穷,都不可能少了陆准的那一份儿,更何况,人家不穷!
可是……
“大人,您觉得是陆大人?”心腹看出了邓博远的疑惑,立马提出了反对意见,“大人,依卑职所见,那不可能啊!你想啊!陆大人从来都是用刀的,他什么时候用过匕首?昨天的那几个人都说了,他们最先看到的都是匕首,没有一个人看到那人用刀啊!而且,大人,您是了解陆大人的。他出门,什么时候会带累赘?潘文达好好的也就算了,刚挨了一顿打,那就是个累赘,陆大人不可能带他的!”
“你说得有道理。”邓博远点头道,“你马上去给我查,查清楚,昨晚潘文达到底有没有出现。再去左千户所打听打听,那批东西到底是在谁的手里!务必要查察仔细,千万不能有半点儿纰漏!”
“是,大人放心!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