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刚刚的场景,似是有些心虚,却依旧假作有理的吼道:“那也轮不到你!大人有要你出手教训吗?你算哪根儿葱?”
“俞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杜维诚冷冷道,“卑职是三爷的亲兵,自然要保护三爷的安全,维卫大人的威仪。三爷没有要卑职出手教训?难道有人行刺,也要等三爷受了伤,吩咐下来,卑职才能还手吗?倒是你,俞大人,卑职就算有错,也自有两位邵大人代三爷教训,你问卑职是哪根儿葱,卑职还想问你是……”
“行了!”陆准喝断了杜维诚的话,摆手示意他退到一边,转身面对俞恒年,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俞恒年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一股子被羞辱的羞愤感蒙上心头。
陆准应当是已经看出了他刚刚与杜维诚等人发生争执的原因,他堂堂的署理正千户到了门口,连被请进去喝杯茶坐一坐的资格都没有吗?陆准不在,这些没读过圣贤书的丘八竟然就敢将他拦在门口,别说一口水没的喝,就连条板凳都不给坐的!这算什么?有这么羞辱人的吗?
本以为自己见了陆准就可以受到些尊重,起码能报了刚刚的一箭之仇,谁知道。陆准这个态度很显然是在拉偏架了。虽然是晚上,但陆准宅子门口多少双眼睛都死死盯着这儿呢?毫不夸张的说,萧老爷子完全交权之后,这里才是孝陵卫的风波中心,就算门口死了条狗,不出一刻钟整个孝陵卫就都知道了。
堂堂的千户,在陆准宅子门口被堵住,连进去说事情的资格都没有,这得让多少人妄自猜测?这得引起多大的误会啊?
当然,俞恒年想不到那么远,他只知道,自己的脸被人踩在地上碾。
“大人,属下原本有些事情想跟大人说说,但现在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属下先行告退,事情不急,明天说也是一样的。”
俞恒年说罢就真的告退了。
陆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晃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知道外面出事,匆匆跑出来的邵开河亲耳听见了刚刚俞恒年说的那番话,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祖宗,这可真是祖宗!
现如今,陆准手上抓着左千户所、前千户所,后千户所也表示了依附,右千户所最近又蛰伏起来了,没事儿才不碰陆准的霉头呢。陆准是指挥佥事,但比萧赞那个指挥使更像指挥使。
别说一个署理的正千户,就算真是正千户,也没那个资格跟陆准耍脾气啊!
也就是陆准当时没反应过来,一时间蒙住了,否则这小子还有命活过今晚?
“开河。”陆准转过身来看到邵开河,有些困惑的问道,“他刚刚是……说的什么?他今天不想说了,想明天再说?”
邵开河陪笑着,想想俞恒庆,还是决定稍稍帮他遮一下,“三爷,俞大人是怕搅了您休息,您也知道,他不怎么会说话。”
陆准想了半晌,没再追问,“哦,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