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9章 比剑之三言传身教

    老者“啪”地一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怒道：“朽木不可雕也！那五本剑法本就是不普通的剑法，却被你当普通剑法来使，当然胜他不得！咱们暂且不说剑意，只说剑式，你便胜不得它，又如何悟通剑意？”

    林落凡愁眉苦脸道：“我本就朽木，又如何能胜？我看还是算了，那个啸胖子，可是洞玄境的大能，我若想胜，怕是难了！”

    老者道：“你力虽不及他，但可在剑招上胜他，你的境界虽不及他，但你的感知力能胜他，即便是洞玄境的修行者怕也是不及你！剑招上胜了他，便是胜他，你又怕得什么？他若是知命，恐怕一个动念便能将你一眼看死，到了知命境界，什么符师，念师，剑师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你只须学会师父的这套使剑的法子，便能知命境以下无敌！即便你现在不惑，说不得就能越境胜之！”

    林落凡听得知命境以下天下无敌，心中不由一荡，又觉老者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当下不信道：“你说天下无敌便无敌了？要知道光凭这嘴把式的江湖艺人着实不少，可要真得面对面来一场决斗了，但是不少人都得被称为花拳秀腿，空自耍起来好看罢了，却不适合迎敌！”

    老者面带笑容说道：“此言倒也非虚，不过是骡子是马终要出来溜溜的，你跟我学了剑式剑诀，出去再行试试！不就知道我是不是胡吹大气了？你说是也不是？再说难道你前番与那啸教习对战起来，之所以斗得那许久，莫不是因为我这五本剑诀起了作用？”

    林落凡心想：“此言倒也不假。”不由地点了点头。

    老者看得他一眼道：“你先将这五本剑法使将出来，我看看你到了个什么境地？也好对你指教指教！”随即退在一旁，坐在院中角落一张石凳上。

    林落凡有心向学，况且直到现在这老者说得自有一番道理，他心中其实早已信了。

    当下他立在院落的正当中，深吸一口大气，眼观鼻，鼻观心，凝神静气，拿了一式剑诀，单手一抖，便见院中有风乍起，一个光团才落又起，在他的周身到处是呼呼破风之声，亦不知过了多久，林落凡收剑而立，英姿飒然。

    老者捋须赞道：“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短短三日，竟能将剑招使得如此纯熟，你的悟性奇高！”

    林落凡受他一赞，心中飘飘然，喜形于色。老者转而斥道：“可惜，还是朽木！你这一招一式，使得中规中矩，过于拘泥，然道你便不会变通么？”

    林落凡心想自己三日便能将五本剑法使全，虽不敢说绝无仅有，但也算是天才了吧？这老头竟然还如此说我，反口说道：“我的剑招如何不变通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啊？”

    老者道：“现下，我说一记剑招，你记一记剑招，三十招，你可能一气记下？”

    林落凡记忆力超群，只当老者要考教于他，点了点头。

    老者站起身来，张口道：“你先使一招松海听涛，然后是落雨追魂，再则大漠孤烟，云山雾罩，长虹贯日……”一口气滔滔不绝说了三十几招剑法。

    这三十招剑法，招招都是出自于五本剑法之中，剑招林落凡也是会使，可是这每一招之间则有些难以连贯起来。

    毕竟老者所道第一招松海听涛，乃是松风剑法里的剑招，第二招落雨追魂却是穿雨剑法里的剑招，第三招再变成了黄沙剑法里的剑招，第四招是飘云剑法，第五招是落日剑法，一招一个剑法，它们的出招和步伐完全不着边际，根本不可能连在一起使将出来。

    老者说完，林落凡便已记完！可是他将前五招剑法在脑中试着使了一遍，却是无论如何都是不不行，神情微怔。老者道：“你迟疑什么？”

    林落凡侧着脸道：“这根本使不得！”

    老者怒道：“你还未使，怎么叫使不得？”

    林落凡见老者神情威严，心道：“便依他使上一遍，又有何妨？”当下使了一招松海听涛，第二招穿雨追魂他笨拙地调整好步伐姿式然后再行使将出来。第三招却仍要再行调整，端是舞得别扭。

    老者道：“蠢不可及！笨如猪脑！你不知剑式讲究的是行云流水，心意所至吗？第一招松海听涛使完剑尖朝上，你难道不会顺势拖下，脚步连动吗？难道非要使得这么难看？你与人对敌，对方还要等你摆好姿式才能相搏？简直不可就要，你若一直如此下去，出了院门，千万别说你是我的学生，真是替我老人家丢脸！”

    林落凡心想：“我连你这老头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怎地替你丢脸了还？更何况我与那啸三决斗还是因为你丢脸的行径这才引起的，也不知是谁丢了谁的脸！”但老者方才那一言，登时将他说醒了，林落凡竟如醍醐灌顶一般突然间开了窍门，他顺势长剑收回，一招雾雨追魂早已使出，紧跟着一勾回手，大漠孤烟又是使将出来，转折之际，再不像先前那般蠢笨，心意舒畅。按着老所说招式，一招一式使将出来，使到“云深不知处”正好使完所有剑招。

    林落凡心头一喜，瞥眼向老者瞧去，只盼落个赞许之声！

    然则老者脸上一片肃厉，并无嘉许之意，说道：“对是对了，可惜还是太过笨拙，斧凿刀劈的痕迹太过浓重！”

    林落凡也不反驳，他怔在当地，脑中疾速飞转，将那五本剑法穿插在一起，过了一遍，想到那招便使那招。一连在脑中连过了三遍，心中越觉畅快，似乎悟到了什么，脸现喜色。

    老者看着他道：“你高兴个什么？”

    林落凡道：“师父的意思是，剑招要浑然一体，无论是十招还是八招使得宛似一招，敌人便破无可破？”

    老者一拍大腿，道：“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