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得到的。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给一个相识不过寥寥数日的女孩立碑建墓,他都不用顾及任何人的眼色。国王控制不了他,更不会有一个所谓的家族,以保护他的名义对他的一言一行说三道四。看到了吗?他可以在自己的家里,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给白梦雪搭建一座亡妻之墓。而我呢?枉我还对他说,我爱白梦雪爱得比他深刻百倍,结果我却连她的尸体都保不住……呵呵,可笑,可笑至极……”
白梦雪是第一帝国的公主,哪怕爱因斯坦王族把王族女性视为生育机器、人形家畜,他们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公主的尸体,被放进其他家族的坟窟之中,哪怕那个家族是地位仅次于王族的梅林贤家。
梅林家族在爱恩斯帝国的权力之大,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作为梅林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贤麓绝对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当英灵梅林亲自预言刚出生的贤麓将会成为一名召龙者之后,梅林一族便倾尽莫、邓、贤三家的全部资源,尽心竭虑将他栽培成了如今这样一个进可驰骋沙场、领兵杀敌,退可纵横朝堂、出谋划策的完美公子。可是这一切的培养、一切的重视,终将化作一根根冰冷的钢筋,编织成一座富丽堂皇的牢笼,永远将他囚禁其中——世上没有任何事物是绝对免费的,贤麓得到了世人所羡慕的一切,但他也支付了自己最为羡慕的自由。
“好了,别伤感了。”范浅自来熟地拍拍贤麓的肩膀,“人和人不一样,吃同样的苦,苏泽能活下来,我们十有八九就跪了;享同样的乐,你觉得身不由己,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还不是满街都是,看开点吧。”
说完,范浅回头看了看木桩一般杵在自己四人身后的贾管家,砸吧着嘴说:“贾管家,我们几个都是苏泽的朋友,他们姑且不论,你总不至于不信任我吧?咱们有言在先,我们绝对不去打扰苏泽休息,但我帮着父王在外面跑了一上午,你能不能给我拿杯水喝?”
贾管家心里苦啊,楚然只教他如何拒绝访客,谁知范浅的问题一律不在“考试范围”,你让他如何是好?不过这回,他也稍微学聪明了一点,他知道自己长时间不开口,就会被范浅理解为默认,所以不管怎么样,先答应再说:“好的,请随我来。”
远远看到贾管家带着一个外人走向苏府“禁地”,弈管家赶紧走出别墅正门,上前拦截并询问缘由。结果当他得知范浅想要喝水的要求之后,他也和贾管家一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气得范浅笑骂道:“户部的账目我看过,父王是真没少给你们苏府花钱。我又没让你们给我现泡什么猫屎咖啡,一杯水而已,至于犹豫这么久吗?”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哎呀!妈呀!疼死啦!”的惨叫声,一只软绵绵的白色圆球,一路跌跌撞撞地滚下了楼梯,并在透过大门看到范浅的刹那,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小凡子,救命呀!他们把本球和蛋蛋锁在房间里,不让我们找苏泽,你快救救我们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