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阿芒缓缓颔首,拍了拍丫头的肩膀:“好了,颖娘能有自己的主张,这是好事儿,咱们就算帮不上甚的忙,总能给她打打下手。”
“是啊!”丫头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来:“不管怎么说,有我们在,总不需要姐她抛头露面的。”
不管怎的说,能想明白就成,阿芒倒是没有多想,又拍了拍丫头的肩膀,催了他洗漱歇下:“我同颖娘说好了,咱们明儿再好好商量。”
丫头应下,自去洗漱,只夜里头翻来覆去的,只是睡不着,而且这心里千回百转的,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义十八说过的那甚的饮馔科的课程上……
而那厢东套房里,颖娘听着果娘的小呼噜声,亦是睡不着,满脑子林林总总的,都是茶食点心。
也不知道自个儿到底甚的辰光睡着的,只知道梦里都是这些。翌日醒来,不免昏沉,也再没了昨儿的精气神。
阿芒同丫头看在眼里,丫头昨儿刚刚下定的决心不免又开始动摇,阿芒却沉得住气,帮着颖娘料理早饭,缓缓问她:“有甚的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颖娘点头,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苦涩来:“能进楼外楼的,都不是寻常吃食,想要出彩,极不容易,我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突然之间就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若说之前逛过“钱德隆”,颖娘还觉得哪怕“钱德隆”高山仰止,可自己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亦有旁人无法比拟的优点的。可从“楼外楼”出来,见识过了那般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场面。惊喜过后的颖娘不但一时没有了主意,反而迷茫了起来。
茶食点心的品类成千上百种,她到底该做些甚的,才能既不坠“五味和”的声名,又能站稳跟脚。
阿芒暗自点头:“我明白了。”
待到吃过早饭,快手快脚地忙完收尾工作,就交代颖娘将笔砚取出来:“咱们从长计议。”
颖娘虽不解,却还是应诺去了起居室,取了笔砚过来。
阿芒接过笔砚,在自己面前铺陈开,又抬起头来问颖娘:“你能同我们说说茶食点心吗?”又想到了甚的,特地追问道:“这算不算泄密?”
颖娘这才明白他的用意,正点头,听到阿芒说“泄密”,笑了起来:“茶食点心罢了,这算不得甚的秘密。”
何况她同阿芒、丫头生死之交,就算真个“泄露”了甚的,也不算甚的。何况在颖娘来说,比起秘方就此失传,她更希望能够将自家两辈人琢磨出来的独门秘方发扬光大。
丫头也明白过来了,接过阿芒手里的毛笔,:“我来,我来,这样打下手的活计交给我就是。”倒是迅速进入状态了,又隔空点了点果娘的圆鼻头:“给丫头哥哥磨墨好不好?”
正襟危坐的果娘立马绽出了个笑容来,重重点头:“好啊,好啊,我给哥哥磨墨。”
颖娘扶了一把跪坐起来的果娘,就听阿芒道:“不知道‘楼外楼’的高脚圈椅有没有的卖,若是有的话,倒是正好给咱们果儿买一张。”
并不相干的一句话,却叫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长吁一口气,娓娓道来:“既是在南地,那咱们就先把官礼茶食放一放,我先说一说嘉湖细点,按照按形式划分的话,可以先分为水点同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