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舒执事已经达到了自我认识、自我探索,以及自我接纳的程度,可阿芒、丫头,甚至于已经初步体验到人体、气息同精神取得平衡的颖娘,都还没能正确的认识自我,还处于漫漫摸索的阶段。
所以当果娘睡醒睁开眼睛的那一霎,当他们敏锐地捕捉到小女孩儿眼底除了茫然之外仍旧残存的那一抹怯意时,不免有些沮丧。
仿佛也没甚的变化呀!
其实他们并不是不明白“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的道理,何况方才舒执事已经同他们沟通过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了。
按着舒执事的计划,果娘接下来大概还需要进行三次如是的脱敏治疗,方能告一段落。而且根据小女孩儿的情况,暂定为每十天进行一次,每次半个时辰左右,毕竟每个人要发生改变总是需要一段比较长的辰光的。
好在的是,舒执事也把他们也纳入到了果娘的治疗过程中,告诉他们,其实果娘的内心是非常敏感的,敏感到他们难以想象的地步,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会让她不安、恐惧,所以他们一定要为果娘提供支持性的环境,也就是说时时刻刻都要让果娘知道并且相信她的反应都是正常的,并不稀奇。同时还手把手的教会他们如何引导果娘冷静、放松,以及问题解决的技巧。譬如果娘一旦做噩梦,他们要如何化解她的恐惧。
因此哪怕不免沮丧,哪怕迫切地想要在果娘身上看到变化,颖娘、阿芒,包括丫头,谁都没有表露出丁点的失望来。
可出乎颖娘意料的是,当夜幕来临,姐妹两个团在被窝里相互取暖的辰光,果娘突然平静的跟她咬耳朵:“果儿知道,爹爹娘亲已经像雾一样被风吹走了,去了天上。”
不知道是不是寂静无声的黑夜总会让人感到静谧透彻,颖娘觉得自己突然拥有了夜一样的胸怀同心境,没有想象中的紧张,也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只是轻拍着果娘,坦然地告诉她:“是啊,爹爹娘亲已经像雾一样被风吹去了天上!”又问她:“我们果儿害怕吗?”
果娘就在颖娘怀里摇了摇头:“果儿,不害怕,果儿还有姐姐。”
颖娘亲了亲果娘的额头,哪怕果娘仍旧不会表达自己的内心,可颖娘已经下意识地知道,舒执事的脱敏治疗并没有让果娘忘掉那些往事,小女孩儿依然把整件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她已经不会再下意识地把这件事儿藏在内心深处,已经不再沉溺于无休无止的痛苦中,那段记忆,已经漂浮在了记忆的表面,她已经能够去尝试着处理这些记忆,能够控制自己了。
因为颖娘自己,也有同样的感受……
又把果娘的话儿告诉给阿芒丫头听。
阿芒的精神状态较之昨天已经好了不少了,听说果娘已经能够平静的接受苏二郎同何娘子去了天上。
虽然有些明白小女孩儿所说的“天上”,同普世所认为的“天上”可能是有区别的,还是由衷地赞了一句:“果儿真是勇敢。”
他同丫头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治疗的全部过程,但他们是知道舒执事要将那段往事拿出来的,果娘能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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