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回,又向同他请教。
张大哥明白过来,想了想,看着一脸不解的果娘,笑着告诉阿芒:“不管是育婴堂,还是丽泽书院同容膝居,都是春季开学,所以每年年前,丽泽书院同容膝居都会张贴告示,到辰光你们可以去看一看。果儿已经四岁了吧,那明年正好开蒙,倒是不用等太久……”
阿芒听着恍然,如今已经进了冬月了,确实不用等太久就能念书了,同颖娘、丫头都很高兴。
唯有果娘,抱了胳膊犯愁:“姐姐,明年是甚的?明天过去就是明年吗?”
时年四岁的果娘或是有过亲眼所见日升月落的经验,对辰光已经有了基本的概念,平日里说话的辰光也会下意识地带出来,尤其是吃过颖娘制作的茶食后,她已经很善于使用“黎明”、“上午”、“正午”、“黄昏”、“入夜”,甚至于“春、夏、秋、冬”等等的词汇了。
只对于“年”,似乎还没甚的概念。
颖娘抿了嘴儿笑,解释给她听:“咱们果儿今年四岁对不对,等你到了五岁的辰光,那就是明年了。”
“哦!”果娘似乎听懂了,只翌日刚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就揉着眼睛问颖娘:“姐姐,我今天五岁了吗?”
颖娘顾不上傻眼,先告诉瞪圆了杏子眼的小女孩儿:“果儿不是知道一天吗?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再过五十三个‘一天’,才是明年。”
果娘虽还不识字,却已识数了,只是一大清早还有些懵,果然按着颖娘所说数了一回,小小的人儿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扁着小嘴要哭不哭的。
颖娘又心疼又高兴,果娘素日太乖了,连哭声都不大有。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才是孩子。
搂着她哄了半晌,阿芒同丫头更是许了她一通物什,好容易才把小女孩儿哄好了,“楼外楼”来人了。
一男一女,看到来人,阿芒丫头还有颖娘都有些懵,他们可没听义十八说登记申请之后,“楼外楼”会派人上门检验资质。
其实也属正常,毕竟就算秦家同“楼外楼”的东家说起来亦是姻亲,可到底隔行如隔山,义十八哪里能够面面俱到的。
幸而颖娘一贯以“干净”为标杆,平素从来都是一壁做饭一壁收拾,制作茶食更是如此,所以虽然已经搬来这间小院二十多天了,除了添置了些许的家生动事同油盐酱醋之外,颖娘可以说,这间小小的厨房同他们刚住进来时并无两样,绝对经得起“楼外楼”突如其来的检验。
至于颖娘自个儿,虽然不会梳丫髻,长辫子却梳得光滑服帖;身上的罩衫虽是粗布的,而且有且只有一件,却每晚都会浆洗烘干;阿芒给她买的黑布裙上身时长了总有两寸,颖娘自己想办法动手折进去些许,只是一不小心折短了,露出了鞋袜,只布鞋虽已起毛了,白布袜子也早已缝补过不只一回了,却同样干净;至于双手,虽不细腻却饱满,十个手指头伸出来,指甲前缘俱都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污垢。
那位看起来不过花信年纪的女子一一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又给他们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