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说的很有喜剧感,跟神话似的。我本来想回,‘现在精神病院条件不错嘛,都能联网了。’但后来决定委婉点,于是才问出那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啊,院里批准没?’”
他说到这儿突然笑了,“你猜她告诉我什么,‘我已经拿到证了,不归院里管了’。”
“我以为你说的是学院。”萧希希抹了把眼泪,为自己辩白道。
“后来有一个人在网上找到我,”喻建的表情变得凝重,“他应该就是看到了我给呵呵的回复,说要跟我谈一笔生意。我和那人见过一面,对方是个很精明的胖子,他说他也是帮别人做事,但我那时还不知道他说的就是黑人。我跟他在和你们见面的前一天完成了交易,当然他说事成后还有另一半。”
“你不就是为了钱嘛!”萧希希愤愤地说。
喻建重重地点头:“对,老子要不是因为钱才不来受这份洋罪呢!”他习惯性地摸向兜里,摸了个空才想起几天前烟就抽没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当时我有一个哥们心脏病猝死,他老婆为了继续供儿子在国外念书,跑去夜店当三陪,那天正好被我碰上,说实话那哥们以前对我不错,我看到了就不能不管。可拿什么管,那不是光靠嘴皮子的……”
他腿上的血已经透过了纱布,他又多缠了几圈纱布。扭头看了看萧希希,“还哭,你听明白没?我是叛徒不假,可我背叛的是那群黑煤球子,该哭的是他们!”
“那你干嘛为他们那么拼命啊,无名掐着你你都不承认。”萧希希擦干了泪,可眼睛依旧红红着。
“我要是承认了当时就死了,闷骚哥为什么放走黑人,他就是想把内奸,他认为最大的威胁给揪出来,那种情况下让他证据确凿我还有好吗?”
萧希希斜眼看他:“真没想到,你心眼这么多。”
“在外面混这么多年,心眼都是后长的。现在闷骚哥一看我露出水面了,也就该现身了。”他说着往四周看了看。
“他都走了,现什么身?”萧希希故意装糊涂。
“哼,‘没睡的打呼噜——装迷糊’是不?他要是真走了那些狼都是你自己杀死的啊,你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没数么,还有你那个优美的造型。”他说着模仿起萧希希环抱大树动作。
萧希希看着他嘚嘚瑟瑟的样,忍不住嗤嗤笑了出来。今天这么一说以前那些疑问全都理清了,她暗自舒出一口气。
她看着喻建又正色道:“那谁敢保证你以后会不会再背叛我们。”
“会啊,肯定会。除非……用点美人计什么的。”
“想得美!”萧希希象征性地朝他大腿的伤口上捶了一下。
“啊——”他叫道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那黑人的尸体呢?”
“埋了。”萧希希一提到尸体仍然感到不舒服,缓了缓,打趣他说:“怎么,你还想他啊?”
“嗯,我更想她奶奶。”
萧希希白了他一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昨晚你身上又没有伤,你怎么晕了?”
“我晕死人。”
喻建低头看了眼手腕蛊虫钻进去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痕迹。
黑人对他存有很高的防备,硬拼也不是黑人的对手,只有当黑人看到玻璃皿空了,才会对他建立薄薄的信任,他才能有机可乘,偏偏那蛊虫只有感受到人的体温才肯从皿道里爬出来。
蛊虫是受铜铃的控制,现在铜铃入了土,蛊虫即使留在体内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还有,昨晚你蹲我边上干什么呐?我可没睡。”
“看看你呗。”
“看我干嘛?”
“看你好看。”
……
喻建腿上有伤,一天中他们走走停停,刚过下午,就开始准备起晚上宿营的地儿。
孟觉勉用枪打了只兔子,算是比较丰盛的晚餐了。
萧希希早早钻进睡袋,可能因为最近一直休息不好身体透支了,也可能是喻建这件事让她安了心,竟然很快就睡着了,一夜都睡得不错。
早晨,冉苒急急地把她叫醒。
萧希希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你看。”冉苒目光点了下远处。
萧希希从她眼神里读出了一些特别的东西,立刻看过去。
果然,远处矮山坡上站着一个人,黑风衣被风吹得飘飘扬扬,洒脱而清冷。
她高兴的不得了,风风火火地跑过去,一路冲到他身边:“无名——”
他看她时略微低着头,透过朦胧的晨雾,蓝灰色眼眸深邃中染上一丝迷离。几天不见,他的脸颊瘦削了许多,看着让人莫名心疼。
到底萧希希没忍住,一下子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他,悬着的心也顿时放下了。
几秒后,又想到他肩上有枪伤,力道放松些却不舍得放手,“你的伤好些了吗?”
“嗯。”他没有配合地抱她,却也没有躲。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道:“我得尽快下岛。”
萧希希闻言从他身上挪开,紧张地看着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