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还没娶媳妇,我还没嫁人呢。”
朱笑东愁眉苦脸地说:“那还好,我们凑个对儿……”
刚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现在人家女孩子哪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那女子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身陷绝境,想等人来救他们绝无可能,除非他们自己能逃出去,但现在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如果没发生雪崩的话,还有一线希望,雪崩发生后,她和朱笑东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又沉默了一阵,女子叹了口气,心灰意冷地说道:“逃不出去了,我们两个不是饿死就是冻死,这是我们最后的时间了。”
朱笑东摊了摊手,憋了半天才说道:“生死有命,那也没办法。”
女子一怔,盯着朱笑东看了好半天,问他:“你倒是看得开,难道你不怕死吗?”
朱笑东淡淡地道:“怕,谁不怕死啊,不过躲不过的话,怕也没有用,怕也只能受着,不是吗?”
其实,朱笑东是经历生死险境的次数多了,已经麻木了,在朱由校的地下陵墓,川藏的神庙,新疆的大漠,哪一个不是死神在眼前晃荡?
女子着实没想到,朱笑东年纪轻轻的,居然能看得开生死,呆了呆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朱,名字叫笑东,朱笑东。”
“朱笑东……”那女子念了一遍,停了停又低低地说道,“我姓佟,名字叫佟格格。”
“噗……”
朱笑东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忍住笑说:“佟小姐,你父母怕是有公主病吧,给你取个名字都叫‘格格’。”
佟格格愠道:“你讥讽我父母干什么?我本来就是八旗之后,按我祖上的身份,我也是个公主,取名格格又怎么了?”
朱笑东一怔,跟着心里一动,他们这次来长白山的目的就是寻找清朝龙脉的灵石玉珠,而这个清朝八旗之后的佟格格出现在长白山,这是巧合吗?
沉吟一阵,朱笑东抬头见佟格格一双妙目盈盈地望着他,顿时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讥笑你的意思,只是感觉格格这种称呼似乎离我们很遥远了,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
佟格格又说道:“瞧你的样子,心里肯定想我这个山里的土妹子,满腔的公主病,哼哼,告诉你,别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我今年二十三岁,是京城大学外语系的硕士生!”
朱笑东一怔,这让他十分诧异,他的确没想到,佟格格居然是名校硕士生,这倒是很意外。
“佟小姐,的确很意外,不过我最羡慕的其实是你一身的功夫。”朱笑东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赞道,“我从小就想练功夫,不过没恒心没毅力,长大后特别羡慕功夫好的人,尤其是你这样漂亮娇柔的女孩子都能练出来一身好功夫,真是了不起!”
佟格格淡淡地道:“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功夫是我父亲教的,打小就练,跟吃饭穿衣一样,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说着望了望头顶那被封死了的洞窟,叹息一声,沉默下来。
朱笑东虽然看起来无所谓,但谁也不想死,只不过他的确没有佟格格那般着急,想了想安慰她道:“佟小姐,你也别太着急,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呢。”
佟格格苦笑着摇了摇头,有心说那是不可能的,最终却没说出口。
良久,佟格格偏头瞧着朱笑东说:“你不会功夫也敢跟两头狗熊斗,你也很勇敢啊。”
朱笑东摆摆手,一边说一边给佟格格anma脚肿的地方,“勇敢谈不上,你救我在前,在那儿遇险也是因为救我们,我们要是看着你被狗熊咬死的话,那还是人吗?”
佟格格脸色一变,叹了口气,心想:现在的人有几个讲情义的。
因为两人身上都没有药物,除了anma伤处之外,也做不了别的。
朱笑东不停地搓动佟格格的受伤处,因为空气很冷,脚裸露在外面时间长了也受不了,朱笑东越搓越觉得她的脚冰凉,赶紧又给她穿上袜子,穿上靴子。
佟格格自己感觉了一下,说:“我脚踝骨可能裂了,肌肉有拉伤,至少半个月动不得。”
朱笑东看了看表,这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到天亮还有七八个小时。怎么也得等到明天天亮才有希望。如果富国栋等人来找他,肯定得等到明天。
朱笑东望了望里面,说:“这冰窟里面好像很深,会不会有出口啊?”
佟格格摇摇头道:“哪有那么多出口?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啊,没那么多巧合。”
“我去看看吧。”朱笑东心想:反正又没什么事,去洞里面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出口呢。”
看佟格格有些不乐意,朱笑东当即又说:“你就在这儿休息一阵,反正你的腿也不能动,我一个人到前边去找找看。”
“不行!”佟格格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说,“你一个大男人把我留在这儿?黑咕隆咚的我就不害怕?”
朱笑东正想说把手电筒留给她,自己去寻找出口,但一想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太奇怪了。
听佟格格说害怕,朱笑东也觉得好笑,问道:“你身手那么厉害,就算脚上有伤,像我这样的男人,来几个也不是你的对手吧?你会害怕?”
佟格格哼了哼说:“女孩子害怕是天生的,会武就不会害怕了?是什么道理?”
朱笑东摸了摸头,感觉佟格格的话也有道理,是啊,会武术的女孩子就不会害怕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