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离开祠堂,唯独留下了李老头,村长为祖先上了柱香,对着身边的李老头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李老头沉思片刻问:“还用那个方法吗?”
村长瞪了他一眼道:“对!还要快!”
“我知道了,村长放心,不过……”李老头看了看村长,欲言又止。
村长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你在鬼树林偷种罂粟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不过,你必须尽快下手,我恐怕时日不多了,办成,下一任村长,我保举你上任!”
一听这话,李老头瞬间双眼放光,点头哈腰道:“好!好!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的!”
“去吧。”
“哎!”李老头点头答应,转身跑出祠堂。村长机警的环顾四周,见没有一个人,走进祠堂内部,偷偷挪动紧靠在墙壁上的木柜,伸手一推,一扇活动石门赫然出现在眼前,村长从怀中掏出手电筒,照着亮,偷偷溜了进去。
石门内,一条青石板铺成,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过道出现在脚下,稍胖一点的人必须要收腹才勉强通过,过道笔直的通向黑暗深处,村长打着手电,顺着过道走上了台阶,不一会,一扇色泽深重的木门引入眼帘,村长掏出钥匙,熟练的打开木门,这间不到三平米的小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药酒的味道,四周堆满了瓶瓶罐罐,那红色的液体中,浸泡物在昏暗的手电光下,若隐若现,一张小方桌上摆着一本残破的蓝皮笔记本,上面早已布满灰层,村长大步上前,捧着那本笔记本轻轻吹掉上面的灰尘,将它小心翼翼的装进衣兜内,重新将门合拢。
郑老太点燃三支香,对着墙上那张黑白遗照,自言自语道:“老头子啊,我给你烧的东西,你都收到了吗?大孙子今天回家了,你看见了没?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一眼呢,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认出他。”郑老太说着,抹去眼角的泪水,接着道,“姑婆明天从镇上回来了,明明那人就在眼前,我却没有能力给你报仇啊,你走的真是冤枉,为什么当初不听我的话呢,他们又要搞事了,你一定要保佑大孙子平安无事。”说完,将香插在香炉上,扭头看着窗外院子内,一个灰色的人影站在院内,低着头不发一语,静静聆听着她的诉说。
“咯咯咯~~”一声阴惨惨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郑亦风吓得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颗腐烂不堪的人头正贴在自己鼻尖,那股恶臭熏得他胃部翻滚,眼睛酸疼,无数蛆虫在那张恶心的脸上肆意扭动,在空洞中爬进爬出,无唇的口中,黄色脓水就像拧开的水龙头,不停外溢,看得郑亦风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直竖,“啊!”他惊叫一声!一巴掌朝人头狠狠拍去,“嗖~”人头飞出,一股拉扯般的疼痛袭击腹部,郑亦风下意识捂着肚子蹲下,眉头紧皱,定睛一看,一束黑的发亮的长发从他腹部伸出,正与那令人作呕的人头紧密相连!
“擦!”郑亦风大骂一声,一把抓住头发,拼命往外拔,每拔一寸,那痛感传遍全身,痛的他浑身痉挛,一想到自己和这么恶心的东西连在一起,心里的恐惧与厌恶已经将疼痛抛之脑后,咬咬牙,狠下心来,大力一扯,拔出血淋淋的一节长发,人头看出了他的举动,忙从远处飞来,怪叫一声,张开大口朝他扑来,郑亦风下意识抬手挡住,人头的上下颚就像一把有力的钳子,狠狠咬在他胳膊上,血瞬间喷涌而出。“啊!”郑亦风疼的叫出声,盛怒之下一把抓住人头的长发,用劲拉扯,“撕拉~”一声,整个头皮被完整的扯下来,鲜血淋漓,人头吃痛,咬得更紧了!郑亦风另一只胳膊使不上劲,感觉快要被它要断了,蛆虫掉落在伤口上,兴奋得扭动肥大的身子,顺着人头咬下的孔洞钻入郑亦风皮肉内,郑亦风只觉得手臂又痛又麻,额上青筋突起,看到这一幕,惊得冷汗直冒,顾不上恶心,慌忙伸出另一只手呈爪形,就像一把钢叉,有力的扎进人头五官内,“啊!”他发出一声怒吼,双目变红,狠狠将人头硬生生扯成了两半,扔到身后,后背发出淡淡的红色微光,人头没了五官,在地上不停扑腾着,就像一条被人捞上岸的鱼,在做垂死挣扎,一个大窟窿不停往外喷血,染红了他跟前的空地。
郑亦风跪倒在地上,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一只胳膊不停往外冒血,他机械的伸出另一只手,不停拉扯着从腹部流出的长发,他眼睛一片腥红,就像两颗深红色的宝石,看不见原本清澈的眸子,一滴温热的血泪划过他惨白的脸颊。
这些头发似乎永远没有根部,拉出的长发在他面前形成一滩血水,没完没了,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最终软瘫在地上,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