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能和小女子呆多久,大哥啊……”瞬时,小凤想到了前前后后诸多的难事,一时间,如天塌地陷般的无助,眼泪便如泄了闸的洪,哭得撕心裂肺,又没个自控。
汉子立马慌得拉小凤起来,可小凤似已被痛苦击倒,已哭得呼天呛地,任汉子怎样拉也拉不起。
那汉子一个犹豫,竞也跪倒在地上,不觉就伸手抚向了小凤,小凤本能地一个前倾,便扒在了汉子肩上,结果是,扒在那汉子肩上又抽抽嗒嗒地哭了良久。
也不知到底哭了多久,小凤似已哭得筋疲力尽,不觉悠悠转醒。
那汉子却一直任小凤趴在自个肩上,见小凤不哭了,这才也似从憶怔中惊醒过来,遂轻轻推开小凤。
小凤看着汉子,没有一点窘态,又一把抓住了汉子的手,问:“大哥,你怎得看,你愿意吗?”
汉子犹豫了一下,迟瞬,黯然地说:“姑娘不了解我。”然后,又重重地看着小凤,说道:“其实,我是个罪人,是当今朝廷的罪人,朝不保夕,眼下只是在这山里躲难,苟延残活,不知过了今天,是否还有明天,我没的走开,只为我的小女还小,若出去,一旦不测,不知小女还能再无忧无虑多久,可叹,她娘又去了……”汉子说着,将个目光落在了远方。
小凤不觉大惊,遂回想起了这一家人的种种,似突的明白了一切,末了,突地扑向了汉子,抱着汉子的肩膀,急切地说:“大哥,难道?原来?你也有难?”甚是凄切爱怜。
汉子无语低下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拉小凤一同从地上起来。
小凤唯唯喏喏地从地上起来,显然已被汉子的一席话给打懵了,真太个意外了,正不知所措,女孩却来到了汉子跟前,那女孩大概也见到了父亲刚才的一幕,毕竟父女同心,竞羔羊一般地贴近汉子,轻声唤“爹爹”,汉子则温柔地抚了抚女孩的头。
眼见得,汉子正欲弯腰抱起女孩之时,小凤却突的一个健步,抢到汉子跟前,将个女孩急忙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说道:“好妞妞,往后,我就是你的亲姨姨。”
汉子听了,不觉看向小凤,小凤也看向他,那小凤竞个急切而又坚定地对汉子说:“大哥,大嫂已是没了,你身边也没个人,不管明天是什么,只要你在一天,就让我陪你一天吧,我要照顾你,照顾妞妞,我,我什么也不在乎,哪怕只给你做个丫环……”说着,不禁脸一热,慌的低下了头,遂匆匆抱起女娃,不容分说地朝着山上走去。
这是小凤第一次上得汉子家,一路上,女孩好不的兴奋,连喊“姨姨”,“姨姨”。
小凤却只顾风风火火地走路,似还没从刚才的沉痛中走出,女孩喊一声,她则低沉而温和地“嗯”一声,只是“嗯”一声后却是更紧地搂了搂女孩。
老实说,小凤从没去得过他们家,即使有女人在时,也不曾去过。此一刻,上了坡,向西拐过土台,正欲沿着土台根部往前走,女孩却大笑着叫道:“错了,姨姨,错了,”说着便欲要从小凤身上挣扎下来。
小凤正莫明,汉子不知何时已来到她们身后,闷声闷气地道:“走吧”,说着,即从小凤身上抱过女孩,又接着往前走,小凤则跟在他的身后,那女孩却在汉子身上挣扎着大叫:“错了、错了、爹爹,不是这里,连你也忘了?”
汉子瞪了女孩一眼,道:“莫说话。”,女孩遂抱着汉子的头,乖乖地伏在汉子的肩膀上,也不再叫了。小凤满心疑虑,却是已走到这了,只能跟着往前走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小凤没来过这里,本以为拐过土台子,即可到了,却不知那土台子竞是这般大,已致走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才转过那土台子,好在越往后走,路上石头和杂树越少,显然是有人对那路专门修整过,倒是越走越顺。
女孩似怕小凤不来或掉队,时不时地喊小凤一声“姨姨”,小凤则听她叫一声,回应一声,汉子始终一言不发。
几番弯弯拐拐后,有一个下坡,眼前顿时呈现一派绿树与红花掩映的景象,再往前走,则有一近两丈的深沟,似深不见底,上面则有一座两尺宽的小桥,过了小桥,汉子放下女孩,女孩见小凤也跟来了,一个回转身,便兴奋地扑进小凤怀里,叫嚷道:“到了,姨姨,姨姨,你可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