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就小跑着冲了出去,后面还有人议论,说这小子是债主找上门了吧?
“别闹,这是大事,快说怎么了。”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又给花生打了回去。
“哦……是这样,今儿早上,店里来了个串货的香港佬……”花生想了想,和我说道。
所谓串货,指的是民间散家或是刚干了一票的手艺人找个外地盘口,然后把手上东西出手的过程,就像当初化名为“老鲁头”的三阿公。
最近几年,各地的行情都不好,他们这类人已经不多了。所以花生一提,我便非常的重视。
眼看着就要入冬,留给研究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所以任何的线索都不能放过,串货客们消息灵通,或许我能从这家伙的身上打听到有一些价值的信息。
听花生说,这个香港佬自称凯叔,大概有五十多岁,一脸凶相,用句俗话讲,这货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花生对天洞人的秘密了解不多,可对于后者的图腾蛊狐,他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凯叔拿来的明器里,就有一个蛊狐形象的摆件,其它几件也不像凡品,总之是来路不明;张文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又不敢问太多,怕打草惊蛇,就借口说老板不在,让他隔天再来。
谨慎起见,他喊来店里没露过面的一个小姑娘,让她一路尾随着凯叔,然后摸清了他的住所;这一手让我大呼意外。
等我赶到店里的时候,花生早就等在楼下大厅了,桌上的茶水喝掉了大半壶,他显得非常兴奋:“奶奶的,你可算来了,老古,这次记我头功吧。”
“组织上不会忘记你的贡献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真有当特工的潜质。”
“那是!这叫真人不露相。”花生得意道,“现在怎么整?等丫明天再来?”
我摇了摇头:“再等下去夜长梦多,而且让他知道我的底细来头也不好,把住址给我,哥们去会会他。”
“要不要我帮忙?”
“算了,小窦你还是坐镇后方比较合适。”我干笑了一声,提醒道,“还有,别和师父说,再麻烦她老人家不好。”
我端起茶壶灌了口,问了那个女店员地址就匆匆离开了。
凯叔下榻在一家四星级酒店,距离古玩城不远,由于是旅游淡季,我顺利入住了他隔壁的房间。
一直等到天黑,他的屋里才隐约传来了开门声,我探出头,发现隔壁正亮着灯。
窗户下面是一条狭窄的胡同,晚上一般没有行人;我熟练的架设了一条攀登索,脚一蹬墙,身形灵动的滑了过去。
窗户半开着,正好省去了麻烦,只见一个剃了油亮光头的中年人正盘腿坐在床上,手边铺着的浴巾上摆着白酒小菜,跟前的液晶电视正放着赵家班的《乡村爱情》。
我一下子愣住了,差点没失手掉下楼去,这派头怎么和我农村老家里的那些老大爷那么像?
不说是香港人么?难道是那个店员搞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