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怕惹晦气,一个说刚刚有孕在身,怕医院不干净的东西冲撞到她肚里的孩子。难道晓晨就不是他们的孩子?这么狠心的父母,我倒是头一回碰到。”张林愤愤不平地说着,看样子他真的很生气。
我没有说话,突然想起晨姐来,也许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玉蝴蝶,忽然想起“庄生梦蝶”这一典故来。是啊,不知道是庄周梦到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梦到变成了庄周呢。这真真假假,真实与虚幻,到底谁真谁假,没人知道。只要心中有所求,所到之处就是真实,若是心中迷茫,无论身在何处永远是虚幻。“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我不自觉地念出这两句古诗来。
“什么?”张林一脸呆鄂地望着我。倒是在一旁的白玄之笑了,“《锦瑟》里的诗句,张叔,这说明小清已经完全清醒了。她现在都能背古诗了,你也别担心了。”被他这么一说,我出声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只能一脸木然地盯着他,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倒是不在意,继续和张林说说笑笑的,并没有生气。
终于说到正事了,张林沉思了一会,对着我们说道:“小清,等你身子好些,你们都过来帮手处理下晓晨的身后事吧。她的家人是指望不上的,只好靠我们几个把她身后事风光办了。”我们几人点头示意。张林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即刻站起身来,拍着后脑勺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脑袋。我得去医院前台办理一些相关手续,要不然晓晨的尸体没法认领。你们就在这儿呆着,好好看着小清,知道吗?”他最后是命令式的说道,完全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白玄之轻轻点着头。易水寒则是拍着胸口保证,肯定会好好看着我。张林拍了拍我肩膀,眼中尽是疼爱,就在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亲情的温暖。
张林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我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我左右两旁还有其他的床位,其中左手边床位的那位婆婆紧闭着双眼,一直没见她有醒来的迹象。白玄之靠在我身边,察觉到我的视线落在隔壁床位的婆婆身上,他忍不住也睨了一眼,这一看让他变了脸色。他赶忙伸手转正我的头,我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干嘛?”他闷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是不要看那边,待会被吓到我可不负的。”他说的扑朔迷离,倒叫我越听越糊涂。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你知道我笨的。”我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着。一旁的易水寒看我一脸单纯的模样,忍不住补多了一句:“他意思是说这婆婆即将死去,而那些阴间官兵会来带走她鬼魂,到时你和阴兵对上了眼,就要惹一身麻烦了。”我赶紧转过头来,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液。
就在这时,有道影子缓缓地穿墙而过。我微微吃了一惊,随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勉强地对白玄之挤出了一丝笑容。我眼角瞥了一眼那道影子,只见他像一阵风似的飘然而进,穿透了一切的阻碍物,拂拂地悬浮到那位婆婆的床边。我后背忽然莫名其妙地渗出了一些冷汗。心跳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快,我仰着头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可额角处却是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