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件事情也太过诡异,终究还是没法查出什么端倪来。更令我感觉悲哀的,是小洪突然间的离开,这一点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死因是心脏衰歇而骤停。事情来得如此之快,我们猝不及防,对于几个同班同学的离奇失踪和突然死亡,我们只能默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这事过后的一个星期后,白玄之被班上的一个女的疯狂纠缠,说到疯狂二字,其实一点都不为过。这女的我也认识,名为小安,模样颇为清秀丽人,身段也是不错的,也不乏追求者,更何况,她给我的印象都是开朗向上的人。我压根没想到,她会对白玄之展开疯狂的追求,甚至以死相逼。她向白玄之表白后当面受到拒绝,情绪一时激动,一鼓气冲上了教学楼顶,一头栽了下去,幸而被白玄之手疾眼快地拉住,这才避免一桩惨事发生。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我总有些难以相信。最为令人费解的,小安事后竟完全不记得这码事,这说出来无法令人信服。看她的神情,她的举止,完全像失忆的人一样,我所说的失忆当然是指她跳楼那件事。这下子我更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觉得心惊。特意跑去问白玄之,他沉默了少许,只给我一个答复,那个女孩被人控制了神智,具体是什么人,他现在也查不出来。能有这么高深的功力,绝不是泛泛之辈。或许,是梵天阁的人做的。只有那帮人才神出鬼没,做事不择手段。
梵天阁?又是这个名字?不提这个名字,我倒是把那些事给忘了,山村活死人的事件就是那帮人从中作祟。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挑衅我们的耐性?不见得吧?他们有那么无聊?我迟疑了一下,坐到白玄之身边:“你不会和人家结仇了吧?人家特意找你麻烦?”
“我也不知道,他们早就看我不对眼了,又不是最近才找我麻烦,不光是我,他们对天下所有人都看不顺眼的。呃,简单来说,他们行事狠辣,这是他们组织的一个特色。就像癞皮狗那样,一旦被他们盯上,想脱身都惹一身伤。”白玄之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易水寒的,他目不转盯地望着易水寒,好像这一席话是特意讲给他听的。这两人,一言不合就说暗语,尽是让我猜不透的暗语。不过,这也算是他们两人的日常,一般这种情况,我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悠忽而过。
“你说归说,干嘛老是看着我,难不成你有龙阳之癖不成?”易水寒不知是受了唐诗诗的影响还是怎么了,突然间回了这么一句。我以为白玄之会生气,没想到他就哦了一声:“我差点以为你是个哑巴,原来还是会说话的。”然后,他们两人又开启日常的斗嘴模式,我对他们这些小吵小闹也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直到易水寒撇着嘴说不上话来,这场闹剧才以此落幕。其实吧,在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为何会有这种怪异的相处方式,好似一天不争吵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这算不算天生的欢喜冤家?我想是罢!
不过,每次都是易水寒吃哑巴亏,硬是被白玄之气到闭口不言,然后他就开启一整天的沉默模式,任是谁搭话也不理睬,干瞪着眼睛吓到那些对他有好感的女孩连连退下,这都不算,甚至又一次,易水寒还直接骂了人家女孩:白痴!弄哭了人家女孩子,这事闹得挺大的,大伙起哄要易水寒向那女孩道歉,他硬是不服软,大声吆喝了那些起哄的人,说来也怪,那帮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也都乖巧地闭了嘴,各自散开了去。也就是这件事之后,大伙就给他取了个外号——“怪人”,他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依然是我行我素,潇洒自如。这一点倒是羡煞了白玄之,他不止在我面前提起过,说挺羡慕易水寒心似浮云常自在的洒脱,这一点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我寻思着,也暗中观察了易水寒很久,可就没能感觉出来易水寒的“浮云洒脱”从何体现出来。
或许,我们都是被生活囚禁住的人,没法体会到“洒脱”的境界。可,为什么白玄之说易水寒能做到?难道他早已挣开生活的禁锢?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件事平静下来后,倒也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白玄之口中所讲的梵天阁收敛了许多,怕是露出太多的破绽,故而行为行事方面也不敢太过猖狂。
这一年,我19岁。就在我以为这种幸福而又吵闹的日子会这样持续下去的时候,噩梦,早已潜伏在我身边;我从不知道,自己会忘记这一切,连同白玄之,我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或许,生活就是一把利刃,它不知道何时会向你捅上一刀,我们活着,总是战战兢兢,下一秒对我们而言,只能是一个谜,一个无法破解的谜团。
当有人试图把这股谜团要解开的时候,厄运,就会铺天盖地的向你袭来,没有丝毫的征兆,当你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很多事很多人已没了初识般的熟悉,恍然如梦,反反复复间,又多了愁颜,恍恍惚惚间,才大彻大悟。
最近,我心神不宁,总是觉得有股不祥的预感,具体是什么,我又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为此,我特意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可是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样一来,我估计是自己想太多了。最近做梦越发频发,梦中的那名女子也越发清晰,当我看到她样貌的那一刻,我吓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这怎么不教我悚然?她只是对着我在笑,我看不懂她笑容里包含着什么,高深莫测,仿佛要把我锁在阴暗的深渊底下。每一次醒来,我都汗涔涔地出了一身冷汗。直到好久之后,我才稍微纾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