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刹那,我们便好似闻到了浓香的饭香味扑鼻而来。我们不再犹豫,直接跟着他后边走。这一路除了跋涉的疲倦外,还有一点牵着我心思的,不知是我多心了,还是饿出了幻觉,我总感觉背后有人跟踪我们。不知他们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这样想着,便不经意的看了他们几眼,可他们象是没事般的走着,除了脸上有些疲倦的神色外,着实看不出其他的不妥。难道真是我多心了?我假装不经意的回过头去,茫然的张望几眼,后边空无一人。可为什么总觉得哪儿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越看,我心中越迷乱。张林和我肩并肩走着,他见我转头一直盯着后边瞧望,不禁也起了疑心,也回过头去,四处环顾了几下,在确定没人之后,才忍不住的问我:“小清,在看什么呢?后边没人。”我摆了下手,耸了耸肩,“不知道呐,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张林听罢,笑了出来,“不好意思,饿坏了吧。跟着这小子很快有得吃了。再忍忍。”一旁的钱伯也似笑非笑的开起玩笑,“青春期的少年少女,能不饿吗?”说完,两人别有深意的对视一眼,失笑起来。这笑声倒是引起了前边的人注意力,他偏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又瞧了瞧旁边心照不宣的两人,露出淡淡的笑意。留下一脸茫然的我不明所以。
这一路上倒是轻松了不少,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倒是没觉得太累,想必是心情愉悦了,人也放松了不少罢。很快,我们找到一处能吃饭的小饭店,是一对夫妇经营的私人饭店。很奇怪的是,明明才五点多钟,他们却要关门了,硬是不肯做我们的生意。我们实在是又累又饿,当然缠磨着他们夫妇,总得给我们开个锅,垫垫肚子罢。许是禁不住我们的纠缠,他们夫妇将剩下的冷饭冷菜稍微加热,打包起来,递到张林手上,而后更是不留情面的直接轰我们出去。张林也一头雾水,很显然,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
似乎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很奇怪,无论是人,还是这座城市,无一不透露着诡异。我们每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里,没人再开口说话。我心中越发的迷惑不已,想必他们也是如此罢。填饱肚子后,白玄之便同张林站在一旁轻轻的谈话,估计是在聊着怎样搭到车的问题。不一会儿,钱伯也加入到他们的谈话当中。见到他们紧锁的眉头,肯定是不怎么好的结果。很快,便证实了我这一想法,许久之后,他们便告知我,今晚要搭顺风车,准确来说,是搭幽灵小巴。我吃惊的望着他们,飘然了大半天没回过神来。白玄之过来拍下我肩膀,示意我不用这么紧张,只要我静静的坐着不出声那便不会出差错,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虽然我很不情愿听到这个事实,心中仿佛多了一份阻拦似的,奈何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苦笑了之。
不过,也得等几个时辰。我撅着嘴没再说话。百般无聊的左右环顾下四周。狭狭的公路,尽是望不到头,好似一条没有出口的路怎么寻也找不到尽头。路边长着阴郁的矮树,或不知名的花草,我们这一路的走来,便是急匆匆的赶路,倒是无暇以顾这些路边的野草丛林。此时,夕阳余光散尽,天空从深红变成了一片褐黑,仔细观看,也算不错的一处风景。突然,在不远处的矮树丛中闪现一道身影,虽然只是一刻功夫的隔间,但我确实是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眼睛一刻都盯着前方那处,全身不不自觉的起了寒噤。刚才的是什么?是那些东西吗?我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似在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吧?应该不象。”坐在我旁边的白玄之倒是听入了耳,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循着我目光所盯着的方向望了过去,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张林听到白玄之的声音,也凝视了下前方,除了错错落落的野草丛林,他倒是没看到什么。
我心中忐忑不安,似乎有股沉闷的气息压抑着胸口一般难受。越看,心越是慌乱。我指着那一处的方向,道出了我的疑惑,“就在那里,好像有东西闪过。”我明确的指着不远处的矮树方向,快速的站起来,仿佛这事是十万火急般。看到我这般的姿态,他们脸色即刻变了,不再是轻松的神色。
张林慢慢掏出手枪,一手拿着手电筒,一边吩咐我们呆在原地,独自寻着我所指的方向徐徐走了过去。此时,天已是全黑,再也没有半点的余光,四周漆黑的一片静默。夜风,凉意逼人。
不到一秒钟,张林便到了那处,他习惯性的在那片丛林中搜索了一阵,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勘察了一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任是谁也无法阻挡住它的去留。片刻之后,张林急忙回转身来,飞速的奔到我们跟前。他这时确有些忐忑了,慌张的表情一览无遗的显露在脸上。钱伯看出他脸色有些不对劲,赶紧接过张林手中的手电筒,在旁急切的问道:“张林,怎地回事?擦了汗再说。”张林喘着气,用手擦了擦冷汗,歇息了一下,尽量让自己恢复到正常情绪。歇够了,他这才用轻微的声音说道:“刚才那边确实有人。从火车站开始,这一路都有人跟着我们。就在我去到那边的时候,人已经跑了。不过,却留下了几道脚印,还有一些被折断的树枝,看来有人盯上了我们。”他一口气解释完他所看到的一切,丝毫不给我们插嘴的余地。
“怎么会盯上我们?张林,不会是你的仇家吧?你做警察的,多多少少肯定惹了一些黑势力的人。”钱伯倒是不客气的盘问起张林来。张林听后,也不急着否认,的确,干他这一行的哪能不惹到一些人,而且,这里又是A市,保不准就有他以前捉拿过的一些不法分子不甘心想找他麻烦,那也是有可能的事。又或者,是一些游手好闲的偷手盯上了他们的箱子,以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哑然失笑,挠了挠头发,好似被钱伯说中了般难咎其辞,有些不知所措。
“也罢,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又被人盯上。”钱伯松了语气,不再逼问张林,他没有责怪张林的意思,只不过刚才有些焦虑,便多嘴直率说出了口,希望张林不会因此记在心中便是。钱伯想着,还是觉得有些欠妥,想了一下,还是向张林道了个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