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咳咳……”
汎秀连忙打断他,即使是私底下,这种话最好也不要乱说。
“主公深谋远虑,你我岂能知之?”
“我有些明白了。”佐佐点了点头,突然又摇头,“但是柴田大人也对不少武士有恩情啊!难道他也是有这样的心思?”
涉及自己尊敬的前辈,话风就不一样了。
“柴田大人经常回护有难的武士,却不索回报,不计利害,亦很少加害于不和之人。施恩而不示威,这正是他与佐渡的不同之处。”
“所以柴田大人战功显赫,地位却在佐渡之下吗?”佐佐有些愤愤不平,“弄权之人,不足为我辈典范。”
“主公并非是受家臣左右的儒弱之君,所以弄权之事,恐怕是无用的。”
“正是如此,丹羽殿就素来勤勤恳恳,所以才得到亲重啊!”
“丹羽殿乃是军政全才,身为近臣又深知君臣之道,如今更是织田家的姻亲,自然是第一号的嫡系,不过他为人沉稳,暂时还不急于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这三个人,就是本家最重要的三人吧!也许还要加上佐久间……”
“佐久间与柴田一体同心,不过你倒是漏算泷川呢!”
“泷川?他足以与柴田和林相提并论吗?”
“现在还不能,不过再过几年……泷川氏二十年前还不见于织田家名录,而现在,却已经与池田家成为亲族,又接好织田庶族的中川、原田等家,日后不可轻忽啊!”
佐佐低头沉默不语。
汎秀亦不催促,只是静待而已。
“那我佐佐家……与谁更亲近呢?”
“你那已故的两位兄长,平日与谁更为接近,难道你不知道么?”
“……恐怕是柴田大人。”佐佐低声道,“听说林佐渡与柴田大人一向并不和睦。不过丹羽和泷川,似乎并没有多少争权夺利的意思啊!”
“现在外敌尚在,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日后……”
“甚左,今日所言,我感激不尽。”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汎秀摇头,“只是日后佐佐家何去何从,你想清楚了吗?”
“自然是依主公之命!”佐佐斩钉截铁,“虽然门阀派系之事不可避免,但我佐佐成政却不会参与其中!”
“独善其身,倒也不错。”
汎秀应了一句,没有再说下去。
身为一家之主,负担着上下的生计,独善其身,岂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家内真的有什么争端,佐佐成政又如何能不站在平手汎秀或者村井贞胜那一边呢?
这种程度的结盟,还不会被人重视或者针对。另外织田信长应该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心思。
再想长远一点,若是日后平手汎秀随着织田家的发展而得以执掌一国乃至数国,佐佐甚至有可能作为与力,承担协助和监督的人物,毕竟佐佐成政乃是他的亲随出身,堪称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是颇具能力的一员战将。
“对了,新年已经不远了,过几天,我有些事情想要去拜访你的义父村井殿,劳烦你去帮忙介绍了。”
“好。”
佐佐不疑有他。
“嗯。”汎秀伸手取过一旁的酒壶,笑道:“这是刚刚拜托商人从奈良买回来的好酒,算是便宜你了啊!”
“那就不客气了!”
……
有一些话,汎秀并没有说出口。
织田信长固然是专断,但更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每次否决掉家臣的众议结果,都是因为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下属能够做出好的建议,他断然不会因为无聊的颜面问题而拒绝采纳。
结党弄权真的是弊大于利吗?太过分的话,固然会如历史上的林秀贞一样,但是如果在家中没有几个同盟的话,如何能保证自己的发言力呢?信长当初为什么要饶恕反叛的林与柴田?难道仅仅是因为胸怀吗?至少在他变成魔王之前,有几个盟友必然是有利的。何况丹羽长秀也不是真的无心权势,而只是更聪明罢了!
泷川池田这一派,因为佐治家的关系,渐渐有了隔阂,而柴田和林太过于强势,与之亲近恐怕有变成附庸的危险。那么暂且先舍远求近,借佐佐之名,先与村井交善吧。村井贞胜虽然是奉行众首席却是外乡人出身,不甚为尾张本地人所重,直到与佐佐联姻情况才慢慢好转,他想必不会拒绝一个尾张谱代的友谊。
稍微饮了些酒水,漫谈了一点经史,渐渐到了午后,却又客人来访。
却是前田利家的弟弟,过继到佐胁家的藤八郎良之。
虽然系谱上脱离了前田,但他无疑还与父兄保持着相当不错的关系,利家得以返回织田,他也是十分高兴的。
“看到內藏助大哥不在比良城,我就猜测一定是在甚左大哥这里。”虽然已经是上过两三次战阵的人了,但佐胁却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依然如幼童一般亲近其兄的同僚们。
服部兄弟对这个“前田利家的弟弟”颇有几分敌意,被汎秀赶了下去。此事就算是面对前田利家,汎秀也自认可以笑脸相迎,更何况只是他的弟弟呢?
“藤八所来何事呢?”
“噢,是四哥让我请以前的朋友去聚会的!”
他称为四哥的人,如果没有错的话,就应该是前田利家了。
佐佐的脸很不自然地抽动了两下,没有说话,汎秀倒是依然微笑不变。
“能够得以返回本家,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是他叫你过来的吗?”
佐胁良之摇了摇头,答到:“他倒是没有说具体的人选,不过二位显然都是在必不可少的人啊,四哥能够顺利回归还是仰仗你们的帮助呢!而且往日就一直承蒙关照多年了……咦?內藏助大哥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呢,莫非身体不适吗?”
看来前田利家在今川军中的作为,似乎并没有被公开啊!
“不错。”佐佐顺着他的话说到,“我近来的确有些不舒服,至于聚会就算了吧!”
“这……”佐胁良之觉出气氛不对来,这才求助地看着汎秀。
“內藏助何必这样呢!”
平手汎秀劝了一句,又对佐胁良之说:“地点选在哪里呢?”
“呃……就在本家的荒子城。”
“荒子城啊……那时间呢?”
“下月初四,也就是六天以后了。”
“这样啊。”汎秀点点头,“內藏助近来有丧兄之痛,故而行止失常,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那甚左大哥你……”
“不过最近我们的确是有些繁忙,现在恐怕还不能给出答复,我们还要看看新的日程安排呢!”
汎秀一脸微笑,十分客气,佐胁良之也并没有觉得气氛不对,又寒暄了两句,就告辞离去,去了别的需要邀请的人那里。
他刚刚踏出,佐佐的脸色才稍微缓和。
“甚左难道不觉得前田利家太过分了吗?”
果然是十分气恼,连姓名都直呼了出来,这在人前可算是十分无礼了。
“那你要如何?与他割席断交?”
汎秀轻轻一句,倒令他语塞。
“……倒也不至于如此吧……我相信他并不是刻意要害你,只是若不给他教训,实在不妥。”
“既然还想保持交情,何必如此作态呢!平白树一敌而已。”
“那……难道我们还要上前给他庆祝?我实在做不到如此。”
“这也不需要,既然你觉得需要给他一点教训……那么就等他亲自屈身过来邀请吧。”
“亲自?他不是已经让藤八来了吗。”
汎秀一笑,没有答话。
如今平手汎秀乃是千五百贯领地的家臣,佐佐成政亦继承了比良城的家业,零散知行至少在千贯以上,而前田依旧是三百五十贯的足轻大将。就算是摆摆架子,那也是理固宜然的。连个正式的邀请都没有,足以说他尊卑不分了。
不过这句话,不适合现在就跟佐佐说。
PS:一写到对话,就不免写了点废话……关键剧情又拖到明天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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