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松平元康蛊惑吉良家攻打织田氏的城池,那么原先的想法倒是说得通了。不过……倘若他想要趁机取利的话,现在会采取什么行动呢?趁机偷袭吉良家的城池吗?似乎并不太容易成功。如果说是要在半途伏击吉良的行军的话,又对情报能力的要求太高。倘若只是鼓动吉良去得罪织田而没有后续手段的话,似乎松平也未必可以得利啊!
“不管这个,我们还是要依据自身的计划行事。”
平手汎秀收起了信件,对着家臣如此吩咐到。
“不妨也写一封书信回过去,也免得友闲你去冒险了。”
松井友闲闻言低头,片刻后答道:
“若不派人前去,恐怕不足以取信于人啊!”
“噢?”汎秀有些诧异地侧目望了他一眼,“你三番五次地主动招揽任务,倒是少见啊!”
“在下的确是有求于主公。”松井垂首而立,直言不讳。
汎秀不免生出几分兴趣来,这个向来物欲淡漠,也不甚心怀功名心的松井,居然也会有所求么?若没什么苛刻的条件,倒是可以应承他。
“好吧!那就劳烦你前去一趟了。”
“殿下。”平野甚右卫门又突然跑到前面来,“让我随着松井大人前往吧!若是见势不妙,也可以加以保护。”
“可是你的腿疾……”
“虽然有疾却并不影响行走,对方一定会要求谈判的人解下佩刀,也只有我的投剑术能够派上用场了。”
不过汎秀显然是高估了这个时代小豪族们的谈判效率。曾经有传言说,武田、诹访、村上三家联合起来,打下了一座小城塞之后,足足讨论了三天才划分为利益区域,后世引为笑谈。所谓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必然还是有根据的。
松井刚刚跑到那边,对方就义正言辞地提出,要求守军放弃城中的粮草和铁炮等物资,净身出门。而松井则反过来提出,需要攻方提供人质,等待城内全部撤退到安全地方才会释放。
显然双方都不愿意接受彼此的条件。
“看来已经不用谈了。”
松井满是遗憾的神色。
“如此说来还是要作战啊,只是不知道城内还有多少可以用的人呢?”
吉良义昭的态度虽然还算是客气,不过话语中的傲慢和不屑,却是根本懒得掩饰一下。
“即使不用谈判,我们也能三日之内攻下来!到时候的话……”
身旁一个吉良家臣恐吓到。
“这个……”
松井表现出适当的惊吓,接着又面前讪笑着,转向能够做主的吉良义昭。
“吉良大人啊,在下可跟那些死硬的家伙不一样……”
后者闻言而笑,示意对方不必恐慌。
“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邀请阁下前来啊!毕竟鄙人也是名门之后,不会做出什么有辱家风门第的事情。”
“您的风采一看便知是正统武家门第,与尾张的乡下人完全不一样……”
完全是泛滥的恭维,好像根本不知对面是什么人。
“总之我们还是以和为贵的。”
吉良义昭似乎也并不愿意看到这种没有营养的恭维。
“唉……”松井露出一分希冀的神色,接着又摇头轻叹,又说到,“可惜在下并不能代表所有的人……”
“松井大人可还认得我吗?”
突然又有个家臣从旁边站出来,对着松井一笑。
“您是……那天的商人?”
“不错,正是在下伪装成行商来打探消息。”
“这……”
松井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和一丝愤怒。
“如果松井大人能够说服城内的人弃城的话,本家定然有礼数敬上。”
吉良义昭才想起这就是那个“贪图财产的武士”,于是开始以此诱惑。
“在下岂能如此呢?”
出言拒绝,面上却露出一点贪念之色来。
“再说我也无法独力劝说那些死硬派……”
“您只要告诉他们,我军还有两百铁炮的援军尚未出动就行了。”
“那……”
“事后本家将奉上礼金五十贯。”
“殿下,您误会了。”松井友闲沉痛地摇着头,“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城中的确有许多……”
“如此,一百贯如何呢?”
吉良毫不客气地打断到。这显然是没有礼貌的冒犯行为,不过对方的举止,却好像是十分愿意被人冒犯一样。
“既然如此,在下就勉力一试了。”
松井“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既贪财又愚蠢,他也算是武士?”
松井前脚刚走,立刻就有人不屑地说道。
“尾张这种地方,识字的人太少啊,能够管一管账目的,就算是人才了。”
旁边有人插嘴道,全然忘了自己的三河也是被视为乡下地方的区域。
“就算是如此,也不至于让这种人……”
前者犹自不服。
“尾张弱兵天下皆知,恐怕都未必及得上骏河的那批人,哪里比得上我们三河武士,历来勇猛无畏……”
这一番言论自然让众人大为赞同。有人提醒他:“还是要稍微谦逊一点,免得外人误以为我们三河人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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