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焦芳说:“首辅所言极是,新君初立,锋芒正盛,此时不宜针锋相对呀。”
谢迁:“焦尚书若无胆量自便就是。谁不知你与那刘瑾私交甚密,我等若遭陛下嫌弃,焦尚书不就可以乘势而上了吗?谢某恭喜焦尚书。”
焦芳满面通红跺着脚说:“谢阁老何故如此言辞犀利,焦某也是为你们好。”
刘健:“先帝在时每日勤政。除早晚两朝之外还加午朝和经筵,这才使得大明弘治年间众正盈朝、百姓安居乐业。如今陛下年幼,正是需要正臣直谏的时候,只有这样才能让陛下分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何为贤良何为奸佞。我等唯有如此才能报答先帝知遇之恩,焦大人无需多虑。”
有了两位阁老的支持,一帮御史更加信心百倍斗志昂扬。就在此时嘹亮的号声响起,众人一愣,这以前都是钟鼓齐鸣呀,现在怎么改吹号啦。
只见司礼监掌印太监王越来到大殿台阶之上站定,百官连忙按品级排好队伍。只听王越咳簌一声大声说到:“陛下有旨:我大明地处世界东方,亦称中央帝国。为彰显我大明大国风范,自即日起早朝之前举行升国旗奏国歌之礼仪,大明全国各级官署、有司、学府皆参照此礼仪于每日日出时升旗,日落时降旗。以示我大明帝国国威浩荡与红日同升同落之意。军民人等,升旗是需昂首挺立高唱国歌,军人行军礼,其余人等行注目礼,同时将右掌至于左胸之前,表示全体军民心向大明之意。此礼仪乃国朝大礼,永为定制,钦此!”
“陛下万岁,万万岁。”
这不是说众臣全部同意朱厚照的旨意,这只是按照礼仪必须这么回答,表示对皇帝的尊重,有意见可以私下里谈,也可以冒死进谏。
谢迁上前一步说到:“王公公,你也是跟随先帝多年的老人了,陛下如此肆意妄为,你难道就不劝劝吗?”
“谢阁老,杂家劝过,但是杂家说不过陛下。陛下的理由太多了,咱家开始觉得不对,后来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陛下说想知道梨子是不是酸的,就必须亲口尝尝。想知道事情的好坏就必须去做,要勇于开拓进取,不要抱残守缺。若是我们的先辈抱残守缺的话,还会有今日的大明吗?合不合适先试试再说,不试怎么知道好坏优劣,这叫做摸着石头过河,错了或者不好再改回来就行了。这样做总好过躺在前人的功劳薄上混吃等死强。杂家觉得陛下的话也是不无道理的,所以杂家也就没过分阻拦。”
“唉,糊涂哇。王公公,变革求新不是说啥都可以变,像礼仪这类的必须按照祖制来。我大明继承的的是华夏正统,不按祖制来等于数典忘祖,这是大事呀,也是国本呀,岂能脑袋一热乱改呢?王公公虽然身为宦官,但你的才学不亚于那些进士状元,而且你一向正直,怎么也犯糊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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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谢阁老教训的是,杂家糊涂了,想必先帝若在也是不会答应陛下擅改祖制的,杂家这就进去劝陛下按照祖制来。”
“好好好,内廷有王公公在我等无忧矣。王公公,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此次要是劝得陛下回心转意,谢某愿将你收入门墙。”
王越激动的向谢迁抱拳行礼,大明一直以来外朝内廷关系势同水火,也只有在弘治一朝,弘治帝严格约束宦官,才使得内庭外朝的关系缓和。这王越为人正直,又聪明好学,当年陪着还是太子的弘治帝读书时,那才华就已显露。弘治帝的老师曾经摸着王越的头说:“你若不是阉宦,老夫定收你为弟子。”
所以能够成为当朝大儒的弟子一直是王越心中的最高理想,这一次谢迁为了劝谏朱厚照也算是豁出去了,试想大明士大夫谁愿意收个太监当弟子呀。虽然孔夫子说有教无类,但是在世人眼中太监哪类也不算,你说太监算哪类?男类、女类还是畜类,哪类都不算吧。所以说为了劝谏朱厚照,谢迁真可以说是啥都不顾了。
就在王越准备进殿劝谏朱厚照的时候,只听哗啦啦一阵噪音,大明正德皇帝朱厚照,猛地从奉天殿里蹦了出来。没法不蹦,厚照此时才十五岁,还正在生长发育阶段,身条还没长开呢,用现在的话讲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呢。奉天殿的门槛就算是一个成年人迈着都费劲,何况是朱厚照。
但是朱厚照忘了自己穿着皇帝大礼服,这一身零碎可是不少,而且都拖地了。他这一蹦刚刚落地,一下子就被自己腰间的巨阙剑绊在双腿之间,妈呀一声往前扑去。这要是趴到地上,这面子可就载大了,好在他面前的王越伸手抓住了他,刘瑾又猛地一扑趴在朱厚照脚下,顶住了他,更有蓝星从后面抱住了他,这才让没在这人生的重要时刻现大眼。
朱厚照站稳身子,扶正冕冠,把夹在双腿间的巨阙剑摆正,这才不好意思的对群臣说:“失误失误,咱们从新开始。”
随后,朱厚照昂首挺胸气势不凡的来到台阶前长开双臂,声如洪钟的喊到:“众位爱卿,朕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朕啊?”
奉天殿前鸦雀无声,群臣双眼发呆的看着眼前的皇帝陛下,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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