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领了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上了船,垂手站在船舱门口禀报:“老爷,张记的铛头到了。”
“带他去后厨。”男子吩咐一句,转头和姜伯爷道:“我记得姜兄当年最爱张记,丰腴适口,又清淡雅致。”
“真是太客气了。”姜伯爷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这是真朋友啊!可他是谁?他怎么还是想不起来?
两人几句话间,一顶小轿在岸边停下,轿帘掀起,云袖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轿子。
姜伯爷大瞪着双眼直直的看着云袖,他给了多少缠头?他竟然真把云袖请来了!这是真朋友,他当年的朋友,才是真朋友!
可他竟然把他给忘了,真是罪该万死!
船工竹篙轻点,撑船离岸,顺着水流,往城外缓缓而行。
船舱内,果品点心摆了满桌,船舱外,酒娘温上了酒,船舱一角,两个长相秀美的侍女开始烧水点茶,女伎上前给姜伯爷和男子揉着肩,软语巧笑,云袖调好琵琶,轻调慢捻,一曲踏莎行绕船三圈余音袅袅。
姜伯爷恍恍惚惚,有遇仙的感觉。
美酒佳肴,玉人环侍,朋友当前,姜伯爷和男子一起,回忆了无数的过往,把姜伯爷和他,还有那位风姿绝世、有丞相之才的曲兄,从如何相识,到如何相知,当年如何一起玩乐,去过哪些地方,有哪些趣事,以至于那些趣事中,姜伯爷说了什么,什么表情,他又说了什么,曲兄又是如何,统统回忆了一遍,直把姜伯爷回忆的恍然大悟,醉意朦胧中,好象真想起来了一样。
人定时分,船泊在城外月湖正中,知情知趣的美人儿侍候姜伯爷沐浴洗漱,进了船舱,云袖纱衣透裙迎上来,替姜伯爷褪去衣服。
这一夜,姜伯爷在云袖身上翻云覆雨,如入天堂,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正华服俊马,意气风发……
直到第二天将近正午,那只花船才停回茶楼下,姜伯爷摸着云袖的小手,依依不舍送她下了船。
姜伯爷十几年的过命知交……现在他觉得他总算想起来了……胡宗安胡老爷笑眯眯看着姜伯爷,吩咐管事,“姜伯爷昨儿个累着了,骑不得马,去找辆车,送姜伯爷回府,还有我给姜伯爷带的礼物,一起送到绥宁伯府。”
“胡兄也太客气了。”姜伯爷赶紧客气,胡老爷不等他说完,就摆着手道:“咱们兄弟用不着客气,都是些姜兄喜爱的东西,和姜兄相会,真是痛快淋漓,姜兄若是得空,晚上咱们夜游金明池如何?当年咱们兄弟三人,相识头一天晚上,就是在金明池赏景论学,一夜畅快。”
“好!唉,可惜曲兄……”姜伯爷一口答应,想着仿佛已经想起来的曲兄,痛惜的一声长叹。
送走姜伯爷,那位胡宗安胡兄两根眉毛一替一个抬起落下了好一会儿,嘿嘿笑起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