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望着周香菊浅笑,“那下贱胚子指的是谁?难不成是骂你自己的,这年头,还有人骂自己是下贱胚子,啧,真是新鲜事。”说着,看向一旁的马溜子,继续道:“马家大爷,既然下贱胚子喜欢勾搭野男人,你可得仔细看好了,省得一个不留神,被戴了绿帽子。”
当作几个衙役的面,马溜子气得脸色发青,狠狠瞪了周香菊一眼,“臭婆娘,不会说话,就给老子滚一边去。”
周香菊瞧着马溜子铁青的脸,扁了扁嘴,不敢再说啥,只拿眼珠子狠狠的瞅着云沫,恨不得将云沫给吞了。
“进去搜搜,动作轻点,别砸坏东西。”听了云沫的话,衙役头果然有几分忌惮昌平侯府的威名,对着马溜子几人轻轻挥了挥手,一声吩咐。
周香菊见自个男人领人进了院子,冷瞥了云沫一眼,也扭捏着屁股跟了进去。
“娘亲,发生什么事了?”院子里的动静,惊扰了正在睡觉的云晓童,小家伙一睁眼,发现云沫不在身边,自己滑下床,擦着眼角走到门槛边。
云沫见他睡意迷蒙的可爱模样,温和的笑了笑,赶紧走过去,轻声道:“童童,没事的,几个衙役叔叔在抓坏人,咱们家没有坏人,不用担心。”
“嗯,咱们家没有坏人。”云晓童点头,可是眼角瞅向驴棚方向,小脸隐约有些担心。
这些人是不是来抓夜叔叔的?
“啊,我的娘呢。”突然,周香菊的尖叫声从驴棚处传来。
“臭婆娘,你又鬼叫鬼嚷些啥?”
马溜子听见自家婆娘的尖叫声,一边骂嚷着,一边飞跑向驴棚,几个衙役见势也赶紧跟了上去。
云沫蹙了蹙眉,眉心有些发痛,生怕云夜被几个衙役认出来。
她不是圣母玛丽苏,担心一个陌生人的安慰,云夜被抓,不要打紧,她可不想她们母子二人一同被牵连。
“童童,你乖乖待在屋里,娘亲去看看。”
“嗯。”云晓童点头答应,可是小脸皱巴着,越发担心的看着驴棚方向,“娘亲,你小心一些。”
“娘亲知道。”云沫笑了笑,快速走向驴棚。
驴棚外,只见周香菊一屁股瘫坐在泥巴地上,一脸惊恐的望着云夜。
驴棚内,云夜半边脸被纱布包裹着,另外半边脸被云沫涂满了鸡屎,此刻,正抱着双臂,一声不响的站在杂草堆前,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周香菊,眸光平静,却寒意森森,令人生畏。
“当……当家的。”周香菊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看,见是自个男人和几个衙役,才咽着口水道:“当家的,鬼……有鬼啊。”
“鬼什么鬼,周香菊,你家才闹鬼。”云沫快步走来,接过周香菊的话。
“这人是谁?”衙役头瞥清了云夜的相貌,扭头问云沫。
云沫笑了笑,望了云夜一眼,神色平静道:“衙役大哥,这是昌平侯府派来的家丁,叫云夜,昨日刚到的阳雀村,这厮运气不济,来的途中遇到了山匪,不仅丢了盘缠,还身受重伤,昨夜发重热,恐怕染了疫病,瞧,那一脸都烂了,还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人呢。”
反正汴都离秭归县天高路远,她才不相信,几个衙役会去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