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眨了眨眼,“吻都吻了,云儿,你想要怎样补偿?”
补偿?
云沫想了想,突然伸手一抓,揪住了云夜的领口,鬼使神差道:“你没经过我同意,就吻了我,我要吻回来。”
云夜愣了一下,没想到云沫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索吻,正合他心意,于是便放声笑了出来,“云儿,我准备好了。”说话,他竟然已经将眼睛闭了起来,嘟着嘴,“你吻吧,不用客气。”
云沫的视线落在云夜的唇上。
他薄唇微微嘟着,唇线柔美,泛着诱人的水光,像精雕的艺术品,随着他呼吸,好闻的白檀香喷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
“云夜,你这是在勾引我犯罪。”
“那,云儿,你有没有被我勾引?”
“你说呢。”云沫盯着他的唇看了几眼,突然,伸手勾上他修长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温热的唇印上去,贴紧。
云夜勾起唇角,满意的笑了笑,双臂环绕,搂住她的腰,准备加深吻。
云沫觉察到他的意图,先一步,微微离开他的唇,道:“这次是我讨债,你还债,我是攻,你是受,你好好承受,我好好进攻,不准乱了规矩。”
云夜被她撩拨得心里痒痒的,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云沫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一个漂亮转身,将他压在墙上,然后踮起脚尖,很勉强的将他逼贴在墙上。
“云儿……”云夜见角色对调,有些哭笑不得。
“只允许你壁咚我,就不允许我壁咚你吗?”云沫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挑起云夜的下巴,学着登徒浪子的模样,“告诉你,女人也可以壁咚男人,不信,你看。”说完,凑上自己的唇,一吻霸道落下。
只是某女个头矮了一截,刚开始的动作很霸道,吻了片刻,气喘吁吁,显得有点怂。
云夜见她一只手撑墙,双脚还踮着,姿势维持得很是辛苦,于是搂紧她的腰,一个快速转身,将她反压在墙上,然后,吻继续。
“唔唔。”
一阵眩晕后,云沫感觉后背贴上了墙,很不满的抗议。
说好的,她是攻呢。
云夜听她嘴里发出的“唔唔”声,眸子眯了眯,吻,继续加深,封死,将一切反抗的声音揉碎在自己的攻击下。
直到云沫瘫软在怀,他才心满意足的罢手。
“云夜。”云沫嘟着红肿的唇,瞪眼将云夜盯着。
云夜抬手,指腹在她唇上轻轻划过,“精神不错,看来,咱们还可以继续片刻。”
“禽兽。”
云沫吓得赶紧捂住嘴,再亲下去,她的嘴,今晚就可以炒一盘香肠了。
云夜被骂禽兽,非但没生气,反而心情愉悦,嘴角勾起一抹绚丽的弧度。
“那破镯子,你什么时候还给荀澈。”提到荀澈,他嘴角的笑容顷刻间消失,眸光泛酸的将云沫盯着,醋劲不是般大。
“云夜,阿澈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他。”云沫知道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但是她却不想因为云夜的占有欲,而丢了荀澈这个好朋友,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镯子我会找机会还给阿澈,放心,我不是一个连爱情跟友情都分不清的人,云夜,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云夜毫不犹豫点头,默了默,又道:“不过,云儿,我想听你叫我一声阿夜。”说话,他眨了眨漆黑闪耀的眸子,眼神期盼的将云沫盯着。
他不会承认,云沫唤荀澈为阿澈,他心里很吃味,这样亲昵的称呼,他也必须有。
云沫瞧他一脸期盼的将自己望着,额前落下一团黑线,“云夜大侠,你几岁了,竟然还计较一个称呼。”
“你能唤荀澈阿澈,就不能唤我阿夜吗?”云夜眸子闪了闪,表情由期盼变成委屈,活像一枚怨男,定定的将云沫盯着。
云沫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缴械投降,“好吧,阿夜就阿夜,你喜欢听,我就这么叫吧。”
云夜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两人关在屋子里半天,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无忌跟无念。
“你们两个……一直在这里?”云沫看见无忌跟无念站在房间外面,羞恼得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苍天啦,大地啦,别告诉她,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切,这两货都听见了。
“咳咳。”无忌心虚的咳了两声。
其实,云夜将云沫拽进屋时,无念是打算离开来着,是他强拉着她留了下来,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们俩确实听了个……大概。
“没……没有,我们刚来,哈哈。”无忌打着哈哈道,他可不敢承认,他们刚才偷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咦,东家,你的嘴怎么这么红?”他说着说着,他舌头一滑,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话刚出口,他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想他堂堂六煞之一,英俊潇洒的无忌大侠,怎么问了这么个白痴的问题。
无念很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碰上猪一样的队友,想哭都哭不出来,与这样的队友合作,她觉得她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云沫老脸一红,狠瞪了云夜一眼,“被狗咬的。”
云夜嘴角抽了抽,压低嗓子道:“云儿,我不也被你咬了吗。”当着两个属下的面,被云沫比成狗,他非但不觉得丢脸,反而眼神宠溺的将云沫望着。
无忌,无念瞧自家王眼神宠溺的看着云沫,心里隐隐有了一种预感,他们高大威武,无所不能的王,即将变成妻管严一族,从此,摄政王府多了一个女主人。
“那个啥,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云沫觉得自己的老脸越来越热,赶紧鞋底板抹油,溜。
若再多待一会儿,估计她会被云夜炽热的目光给溺死。
出了宅子,云沫直奔秋家。
距离上次商量种腐婢树,已过了半月有余,这个时间,估摸着秋家地里的苞米,马老二家地里的冬小麦,都收了。
云沫走到秋家小院外,见院门是敞开的,就直接走了进去。
“沫子姐,你来了。”
院子里,秋月正扛着木耙在院子里翻晒苞米,听到院外细碎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正见云沫走了进来。
云沫走进一瞧,秋家院子里的竹席上晒满了苞米粒子,贺九娘与秋实还将一些棒子粗的苞米挂在堂屋的横梁上,风干。
“秋月妹子,你家地里的苞米都收完了吗?”
“收完了,知道沫子姐你急着用地,前几天,就收完的。”秋月用木耙将席子里的苞米粒翻了翻,朝着云沫走去。
“沫子姐,院子里太阳火辣,咱们进屋说去。”
云沫点头,跟着她进了堂屋。
“云沫丫头,我家的地已经腾出来了,你啥时候种腐婢树?”贺九娘见云沫进来,一边忙着挂苞米,一边与她说话。
云沫想了想,淡淡道:“贺婶,咱们每天都要用腐婢叶,这腐婢树自然是越早种越好,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家地里的苞米收了没,既然苞米已经收了,咱们就尽快发动村民上山挖树苗。”
“成。”贺九娘一口答应,“今天下午,我与秋实,秋月动作搞快点,争取将剩下的苞米棒子挂梁上,晚上,我与秋月再去村里串门,告诉大家,你收购腐婢树苗的事情。”
“贺婶,那,这件事就麻烦你多操一点心了。”云沫笑道。
云沫从秋家出来,又去了一趟马成子家。
马成子夫妇俩知道云沫急需用地,也和秋家一样,麦穗刚泛黄,就赶紧收了回来,云沫去他家的时候,马芝莲跟桂氏也正在院子里晒麦子。
云沫确定马成子家的三亩地也空出之后,就让桂氏,马芝莲也帮忙在村里宣传收购腐婢树苗的事情。
有贺九娘,秋月,桂氏,马芝莲四人帮忙做宣传,云沫收购腐婢树苗的事情,很快在阳雀村传遍,头次卖树苗尝到了甜头,这一次,村民们听了贺九娘她们的宣传,几乎都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云沫。
“大姐,你听说没,云沫那贱人又要买树苗了。”周香菊听说云沫要收购腐婢树苗的事,连夜跑去了云春生家找周香玉。
“村里都传遍了,我能不知道吗。”周香玉一边打着扇子,一边与周香菊说话。
“大姐,要不,明儿个,咱们也去挖那啥……腐婢树。”想到一株树苗十文钱,周香菊心里就馋得痒痒。
周香玉也眼馋那银钱,但是心里又害怕云沫。
“二妹,你认识腐婢树吗?再说了,咱们上次才拿红漆树骗云沫那贱人,你晓得,这次她会不会收咱们的。”
周香玉说的这些,也正是周香菊担心的。
“大姐,腐婢树咱们不认识,可以找人问,明天上山挖树苗的人一准多,总有人认识那啥腐婢树。”
周香玉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太妥,“那万一,咱们辛辛苦苦挖来,云沫那贱人记仇,不收咱们的,咋办?”
“大姐,要不这样,咱们再去找我家老二媳妇帮忙卖。”周香菊转了转眼珠子,露出一脸的算计。
“你家老二媳妇能同意吗?”周香玉有些担心桂氏不同意帮忙,她还记得,她们上次往树苗里夹了红漆树,桂氏好像发火了。
“二妹,上次,咱们用红漆树苗骗云沫那贱人,你家老二媳妇好像气得不轻。”
“大姐,你瞎担心。”周香菊不以为意,根本没将桂氏放在眼里,“我家老二媳妇性子软弱,哭包一个,好欺负得很,我说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你就只管上山挖树苗,卖树苗的事情交给我。”
自家妹子的性子,周香玉是了解的,周香菊打包票说,桂氏一定会帮忙卖苗子,她便相信了。
“成,赶明儿,再叫上芝莲跟珍珠,咱们一起上山。”
“嗯,这事就这么定了。”周香玉话落,周香菊重重点头,“大姐,咱们这次多加把劲儿,一准能挖上几百株,十文钱一株,挖几百株就是几两银子。”
“可不是么。”
想到白花花的银锭子,周氏姐妹俩馋得眼睛贼贼发亮。
与周香玉商量好上山挖树苗的事情,周香菊就急急离开了云春生家,去了马成子家。
破旧的小院里,马成子一家三口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纳凉。
“大嫂,你咋来了?”借着点月光,马成子见周香菊扭扭捏捏的走进自家小院,赶紧打招呼,只是他嘴比较笨,本是好心打招呼,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招人喜欢。
周香菊可不是一个会理解人的婆娘,听了马成子的话,立即就火大,叉腰怒瞪道:“老二,你说的啥话,是不是不欢迎我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马成子见周香菊急眼了,赶忙解释,“大嫂,你来有啥事吗?”
他们老二房穷得叮当响,一般情况下,周香菊是不削过来串门的,除非,他们老二房得了啥好东西,她过来抢东西除外,所以,刚才见周香菊这般扭扭捏捏走进院来,他感到有些意外,才说错了话。
“芝莲,去给你大伯娘搬把椅子来。”马成子向周香菊解释完,赶紧让马芝莲进屋搬椅子。
马芝莲心里极为不喜,却不敢做声,只得进屋去给周香菊搬椅子。
“大伯娘,坐。”她提椅子出来,瞥了周香菊一眼,十分不情愿的将椅子递到她的手中。
周香菊接过椅子,一屁股坐下。
“大嫂,你来有啥事,说吧。”桂氏盯着周香菊,面无表情道。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大晚上,周香菊这婆娘跑他们二房来,绝对不是来串门的。
因为有事要求桂氏帮忙,周香菊的态度比平时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她露着黄牙笑了笑,道:“老二家的,听说云沫那丫头又要买啥,腐婢树苗了,这事儿,可是真的?”
“大嫂,你想干什么,直说了吧。”桂氏盯着她满口黄牙,有些不奈烦与她磨叽。
“老二家的,啥是腐婢树?”周香菊道。
“你与云沫那丫头走得近,她有没有告诉你,啥是腐婢树?”
桂氏知道周香菊话才说了一半,面无表情的将她盯着,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是这样的,我和你大哥最近手头有些紧,也想上山挖点树苗,卖了,补贴一点家用。”周香菊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
“老二家的,你也知道,云沫那丫头有些不喜欢我,你能不能帮我卖一下树苗。”
桂氏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总算搞清楚周香菊这婆娘今夜来的意图了。
这婆娘上次才用红漆树蒙骗云沫丫头,好在,云沫丫头碰得红漆树,不长疮,不然,她的罪过就大了,亏得这婆娘还好意思找她帮忙,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帮这婆娘卖树苗了。
“大嫂,你找别人吧,你这忙,我可帮不了。”桂氏冷冷回绝。
“啥?”周香菊没想到桂氏敢这么跟她说话,愣了一下,“老二家的,你说啥?”
桂氏也不嫌麻烦,盯着她诧异的脸,再重复一遍,“大嫂,我说,你这忙,我帮不了,你找其他人吧。”
“好啊,老二家的,你长本事了,啊,敢这么和长嫂说话。”周香菊被拒绝,顿时冒火,屁股一抬,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眼将桂氏瞧着。
桂氏被周香菊怒瞪着,心里也有股子怒火。
这些年,她处处忍让着周香菊,任她骂,任她欺,忍了这么多年,真是忍够了。
她周香菊是人,她桂香同样也是人,凭什么她桂香的命就贱,就该让周香菊这婆娘欺负,辱骂,凭什么。
“大嫂,不是我长本事了,不帮你,你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有数。”桂氏心里怒极,硬是长了脾气与周香菊对峙。
桂氏再一次顶撞,刷新了周香菊对她的认识。
以前,桂氏在她面前就是个哭包,软蛋,她骂一句,桂氏连半句都不敢回,今儿,这哭包是咋的了,难道与云沫那贱人一样,转了性子不成?
周香菊被云沫收拾怕了,看出桂氏硬气了许多,她心里还真有些发虚,若桂氏真变得跟云沫那贱人一样厉害了,吃亏的可是她。
寻思片刻,她突然扭过头,朝着自家屋院的方向泼喊。
“娘啊,你快过来瞧瞧啊,老二媳妇要飞天了,敢顶撞我这个长嫂。”这个时间,老太太吴氏还没歇下,周香菊扯着嗓子喊,是想将吴氏叫过来帮忙。
哼,就算桂氏再硬气,也不敢顶撞老太太。
“老大家的,又咋了?”
周香菊杀猪似的泼喊声传进隔壁院子,吴氏生怕大儿媳吃亏,赶紧杵着拐棍走出屋子,步伐蹒跚的走到二儿子家。
“娘,您慢点。”马成子见自个老娘走进院来,想伸手去扶她。
吴氏端着老娘的姿态,瞪了马成子跟桂氏一眼。
“老二,你咋管你婆娘的,你大哥辛辛苦苦在县衙里当差,你做兄弟的,不好好照顾你大嫂就算了,咋还放任婆娘欺负你大嫂呢。”
“我……”马成子想帮桂氏说话,却又怕惹了老娘,心里各种纠结,为难。
这些年,老太太一直以老大在县衙府当差为荣,认为老大有出息,在县衙里做事,那是光宗耀祖,所以,这些年,老太太一直偏帮着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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